&ep;&ep;“那么,你会支持我的决定,一如既往,对么,维塔利?”
&ep;&ep;“从最初开始就一贯如此,尤里。”
&ep;&ep;“当啷!”
&ep;&ep;空空如也的柠檬汁罐子从朴实无华的桌面掉落到了合金板铺就的卧室地上。睡眼朦胧的凯尔深吸了一口干燥的冷气,凭借着习惯很快地恢复着神志。
&ep;&ep;往日与挚友的对话依稀回荡在脑中,坐着睡了一夜也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的疼。他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因为不良的睡姿而僵硬地蜷起,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着现在他脑子里的想法。
&ep;&ep;然而再不想面对也没用,凯尔知道自己必须要开始行动的时候已经到了。
&ep;&ep;想到做到。他迅速地将个人电脑的机箱打开,取出了旧式黑色录像带大小的储存盘,把它与桌面上摊开躺着的《烟中之虎-马杰里·阿林厄姆》,和角落里堆着的《罗斯玛丽的婴儿-伊拉·雷文》与《九九神咒-安东尼·布彻》用一件灰色的高领毛衣包好。(注1)
&ep;&ep;同样被打包好的还有几个尤摩扬和帝国的金属小挂件,一架坏了的圆柱形训练用狙击步枪的自动瞄准镜,一只卡通狐狸玩偶和一个电子相册。凯尔拿着相册,看了看照片中荒野上一个微笑着看着镜头的年轻女子和两个自豪地张着嘴大笑的孩子,关掉了电源。
&ep;&ep;接着对着漆黑屏幕里的自己眨了眨眼。
&ep;&ep;从床底下扯出一只破旧的大号棕色旅行箱一脚踢开,没有管箱子里已经装着的一个崭新的金属风格的高科技荧光小箱子,三本纸质书,收拾整齐的内裤袜子和几件薄衣服,凯尔一股脑地把包好的东西全都塞了进去。
&ep;&ep;五分钟后,整装完毕的凯尔伸手摸到了脖子侧面项圈上的开关,从右到左缓缓推到底。
&ep;&ep;随着一股电流不讲理地强行挤进颈椎,一阵带着压力的束缚感涌上大脑,项圈上蓝色的小灯一盏盏变成绿色。酸麻的无力感总是令人讨厌。凯尔拿起了桌上的名牌,紧锁着眉头凝视着“凯尔·奥罗夫”和一小串字号太小而看不清的编号下面的那个数字又一次变回了绿色的“5”。
&ep;&ep;令人讨厌的“5”。
&ep;&ep;“是时候该结束这该死的一切了。”
&ep;&ep;把所有的情绪和名牌一起别在贴身穿着的高领黑色毛衣胸前,凯尔披上挂在门后的棕色风衣,最后回头看了看住了四年的空卧室,拎着箱子离开了。
&ep;&ep;虽然没睡过头,但也没能赶得上吃早饭。
&ep;&ep;身上穿着有些复古风格的私服,凯尔最后一次漫步在学院宿舍的走廊里。
&ep;&ep;金红相间的华丽走廊敞亮庄严,巨大的透明墙壁映照出晴朗的浅蓝色天空,灰白相间的云和几十艘巨型飞船一起懒散地飘着,还有那些庄严,壮观,高耸入云,看不见顶端的哥特式金属天空巨塔。
&ep;&ep;如果没有曾经的启示录核扫荡,这颗经济繁荣的实业星球应该可以更美丽。(注2)
&ep;&ep;不过作为帝国皇帝的故乡和首都,克哈也好,克普鲁的绝大多数核心区域星球上的绝大多数事物也好,都在变得比自顾不暇的联邦时代更好。
&ep;&ep;克哈和克哈人一直有着这种光荣的传统:把糟糕的变好,把好的变得更好。
&ep;&ep;也许是充分汲取了联邦时代的教训,帝国时代的幽灵学院远远比起前者要来的宽松。端坐在首都奥古斯格拉德的那座金字塔皇宫中的阿克图洛斯大帝很清楚他旧日敌人的缺点:就像是他那成功团结了克普鲁星区人类社会各个阶层中务实的人士的起义那样。
&ep;&ep;对于人心,他要的是驾驭,而不是控制。
&ep;&ep;或者换句话说是,在一拉一打的节奏中,联邦只会狠打,而大帝则两个都会。
&ep;&ep;在这件事上,尤摩扬出身的凯尔可以很负责地说,上辈子故事书里的潘多拉偏见很大。
&ep;&ep;不要以为蒙斯克完全就是个昏庸的暴君。虽然他的“起义”看上去极其简单,虽然从盛年步入老年的他性格已经变得顽固,残忍和狡诈,但是现实永远比故事精彩:阿克图洛斯和他的克哈之子再造帝国的过程比游戏里的要远远复杂的多。
&ep;&ep;不是故事里的几行字,或是几张图画,这是凯尔的亲身经历。
&ep;&ep;无数的扭曲被合理化,无数的破坏被重建,这其中就包括了幽灵特工和培育幽灵特工的幽灵学院。
&ep;&ep;长治久安的基础,是相对合理。
&ep;&ep;泰伦联邦是这样结束的,所以泰伦帝国不愿意这样布其后尘。
&ep;&ep;帝国皇帝并没有按照纯粹杀人工具,或是再社会化的标准来模式化这些绝大多数他预期中的中级军官和直属杀手们。严苛得不近人情的训练,和军队保密制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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