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年,柳庆云心底虽痛苦,可是他也很清楚,霍棋佑不是个坏人,但嘴巴上说祝福,心却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
不过,不死心,又能如何?
刘巧若已经是霍家的少夫人,说不准,早就把柳庆云给抛到九霄云外了,柳庆云不放下,只是自找罪受。
就像她,夫婿过世了,她的日子还是得过,现在她只想找个伴,相互扶持,好好的过日子就好。
承蒙柳大婶不嫌弃她是个寡妇,愿意让她跟了自己的儿子,她自然得好好的把握住这个机会,偏偏柳庆云真的像只呆头鹅,硬是不开穷,老拒她于千里之外,让她好受伤。
她越了解柳庆云这个人,就越放不下心,就像柳庆云深爱着刘巧若,她也在不自觉间,越来越喜欢这只呆头鹅,甚至愿意为他虚耗年华。
“?巧若有麻烦,我得进京一趟,可我又放心不下我娘亲,为此甚是伤透脑筋。”犹豫一番后,柳庆云还是说出口了。
“?去吧,我会帮你照顾柳大婶。”
虽然把自己喜欢的人送到他爱慕的人身边,实在很蠢,但是他留在这儿,一颗心也早飞得老远,与其看他成天愁眉不展,她宁可让他无后顾之忧地离去。
不是她断了念,就是柳庆云断了念,结果就是这样而已。
“?我不能那么自私,你没有必要替我扛一个担子。”
“?我愿意帮你扛这个担子,你若有顾虑,可以花银子雇用我。”为了不让他有压力,秦香柔提出了折衷的办法。
柳庆云一听,确实动摇了,虽然知道她的用意是出于不想给他负担,但确实花钱雇用她,他至少不会觉得有所亏欠。“?你真的愿意吗?不会觉得委屈吗?”
“?有啥好委屈的,我把柳大婶当成自个儿的娘亲看待,照顾自己的娘亲,还有银子可以拿,我算是赚到,不过……你打算何时走,不会是现在吧?这天寒地冻的,要走,也得等雪融了再走。”
“?我得尽早动身。”一想到刘巧若在受苦,他片刻都待不住。
秦香柔可以理解他的急切,心却还是忍不住一沉,不过她努力牵起笑,“?嗯,早去早回。”
每半个月,霍宅会给一小笔银子让刘巧若等人生活花用,这是当初霍棋佑说的,但是春儿今儿个回霍宅领银子,却被扣了一大半。
春儿苦着脸回废宅,迟疑了好久才把银子搁到少夫人面前。
刘巧若完不瞧袋子里的银子,只定定的看着春儿,问道:“?怎么了?”
“?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春儿瞬间涨红了脸,气急败坏的低吼道。
刘巧若瞧她这么激动,肯定是回霍宅拿银子时受了气,她安抚道:“?好了,没啥好气的,那些人的嘴脸你又不是第一回瞧见,放轻松,没啥大不了的。”
春儿实在做不到像少夫人这样宽容,她把装着银子的袋子打开,把里头少得可怜的银子倒出来,愤愤不平的道:“?这就是给咱们的半个月的花用,跟少爷说的数不一样啊!”
来这里也有一段时日了,刘巧若大致清楚了这个世界的币值,加上刚被丢到废宅时,霍香宁出麻疹,她逼不得已要让自己锱铢必较,现在她大概能抓出她们四个人一天大概要花多少银子,而桌上那些银两,可能两天都不够用。
光看霍棋佑那么疼女儿,还私下找人送吃食来,她就知道他一定不会让女儿受委屈,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就这样?这是少爷的意思吗?”
“?秋香是这么说的,但奴婢觉得肯定是何姨娘搞的鬼,少爷这么疼爱小小姐和少夫人……总之,少爷不可能会这么做。”
“?你有找曲总管问问吗?”
“?我根本见不着曲爷和石爷,听说少爷最近也有事情要忙,奴婢去的时候,他们都不在,何姨娘就是抓准了时机,才敢那么嚣张。”
刘巧若明白了,再次劝道:“?那你就更不需要和他们一般见识,没银两,咱们就自己赚,反正最近买我字画的人多了,赚的银两应该够咱们花用,你不用担心。”说完,她又开始低头写字。
她的作品让一些仕绅员外趋之若鹜,生意也比刚开始的时候好了一些,那些银子拿来过活,还是撑得下去的。
“?少夫人,你怎么就不生气呢?何姨娘都爬到你头顶上去了啊!”春儿替她抱不平。
刘巧若轻浅一笑,同样的错她不会犯第二次,若只是为了争一口气而惹祸上身,一点都不值得,她好不容易活下来,才不会蠢得为这种小事情和一个小三斗。
“?她们就那种德性,如果我们与她们计较,我们不也跟她们一样了吗?我有很多赚银子的法子,他们不给我们银子,我们就自己赚。”
春儿虽然被少夫人说动了,但一时之间那股气愤还是难以平复。“?你明明就是霍府的少夫人,为啥要那么累自己赚银子?这事情得让少爷知道才行,奴婢才不信少爷会任凭何姨娘这样欺负你……”
“?不许说!”刘巧若马上阻止,她和霍棋佑本就不是真正的夫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从小到大她都习惯了自力更生,靠自己没那么难的。
“?少夫人……”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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