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杨一清又道:“杨廷和还在京城,我已经联系他将事情经过说了,由他联系禁卫军首领厉向,到时候便当场拆穿假皇帝。”
&ep;&ep;“陛下是一个人在外面?”梁思追问。
&ep;&ep;杨一清望了一眼张永点头。
&ep;&ep;梁思惊诧道:“你们让陛下一个人在外面?!若是他去找了江彬?!”
&ep;&ep;张永冷冷道:“若是到现今,他仍然想不明白,分不清他身边的善恶,直接推太子上位!免得你们以后为了他的愚蠢行为再次送死,就他有血有肉,你们也是,没必要为他拼命。”
&ep;&ep;梁思动了动唇,不敢相信这番话是曾经宠溺朱厚照的张永所说。
&ep;&ep;张永道:“你们俩先不要出去,外面到处是通缉你俩的,我出去打听下情况。”
&ep;&ep;杨一清要跟去,张永让他照顾两人,自己起身离开。
&ep;&ep;张永出了门,道:“在哪?”。
&ep;&ep;门口一直隐匿一个人,听到声音立刻出来道:“在一家包子铺前,睡了一宿,我令老板给了他一个包子和被子。”
&ep;&ep;张永冷酷的眼神猛地看向他,那人立刻低头。
&ep;&ep;张永虽下属走到了包子铺旁,远远的看见朱厚照蜷缩着被子倚在一个角落里,目光复杂地变了变,这时在附近一直藏匿的数人出来,对张永拱手:“提督。”
&ep;&ep;张永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朱厚照,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肮脏的侧脸上,来往的人嫌弃地避开,张永的视线中只能看到他,他怯弱恐惧地躲在角落,衣衫褴褛,他紧闭着双眼,睫毛几乎因为恐惧而颤动,上面挂着泪水,似乎刚刚哭过。
&ep;&ep;突然,他站了起来,视线向这里投来,张永猛地避开,朱厚照走向了街头另一边。
&ep;&ep;朱厚照没有看到这里的情形,或者他认不出自己,张永想。
&ep;&ep;张永一路跟着他,以为他会去紫禁城或者江彬府,他曾将江彬认成自己,当自己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只当他是普通的农夫,匆忙道了谢就离开。杨一清、梁思能认出,对他而言,自己是不是只是一张面孔?
&ep;&ep;朱厚照站在了张府,曾经豪华的张府,门可罗雀,蜘蛛网密布,大门上贴着陈旧的黄条,上面写着“封”。
&ep;&ep;朱厚照用袖子将积满灰尘的门擦干净,将蜘蛛网扯去,约莫半个小时,他靠在门口睡去。
&ep;&ep;张永:“……”
&ep;&ep;张永转身离开:“将他带走,以杨廷和的名义。”
&ep;&ep;“是。”
&ep;&ep;——
&ep;&ep;“朱厚照”大肆压制李东阳党,朝廷每天都有因为各种小事被贬的官员,今日,“朱厚照”当廷以“结党营私”要罢免李东阳官职。
&ep;&ep;李东阳胡须花白,清风道骨,立于廷中不动,“朱厚照”斥道:“李东阳,还不离廷?!”
&ep;&ep;李东阳道:“该离廷的是你。”
&ep;&ep;“朱厚照”近日以来已经被酒色迷的失去了心智,当即怒道:“大胆李东阳,敢出言对朕不逊,禁卫军将此人拿下,关入天牢!”
&ep;&ep;禁卫军厉向做了一个手势,是“止”的手势。
&ep;&ep;“朱厚照”看向禁卫军,双眼浑噩:“禁卫军!”
&ep;&ep;厉向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一个侍卫,“朱厚照”这才表情缓和,靠在龙椅上闭目眼神,想着后宫的美女如云。听说刚从民间抢了一个绝色女子就是不肯屈服,“朱厚照”现今就想去拿着长鞭像以往那样让所有人跪伏在脚下,这天下都是他的!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ep;&ep;众人一阵抽气声,侍卫的面容、侍卫的面容……
&ep;&ep;“朱厚照”睁开了眼,那侍卫望着他,面上不怒自威,天生的龙颜。“朱厚照”面上一瞬慌张不已,从龙椅上滑了下来,他急急对身边小太监道:“快去找江彬。”
&ep;&ep;厉向指向身边的人:“这才是真正的陛下!”
&ep;&ep;现今朝中大批人已换,厉向此言一出,他们面上满是慌张道:“大胆厉向,找个假冒的,是企图造反!”
&ep;&ep;厉向冷笑一声,大步跨前,一把按住“朱厚照”,有人在下面惊叫:“厉向造反,快拦住他!”
&ep;&ep;禁卫军不动,廷外的锦衣卫也不动。
&ep;&ep;厉向一把扯下“朱厚照”面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贼眉鼠眼的脸,厉向看向真的朱厚照:“请陛下指示。”
&ep;&ep;朱厚照冷冷道:“将这些白莲教余孽全部抓了!”
&ep;&ep;朝中被假朱厚照从民间征选上来的都是白莲教余孽,梁思站在门外对锦衣卫道:“配合禁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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