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企图从贺兰敏口中旁敲侧击出沈子言下落,但贺兰敏从未正面回应过她。
&ep;&ep;沈子言生死不明,元绿姝难辞其咎,自责又内疚。
&ep;&ep;知晓沈子言来寻她,元绿姝难抑高兴。
&ep;&ep;得知沈子言来意,她何曾没有动摇?
&ep;&ep;她想逃出贺兰敏为她建造的牢笼。
&ep;&ep;她该趁笼子不太牢固时逃离。
&ep;&ep;否则假以时日,樊笼会彻底禁.锢她,她就永远成为金丝雀,贺兰敏股掌之中的笼中鸟。
&ep;&ep;那些宣之于口的话,皆是谎言。
&ep;&ep;可是现实残酷。
&ep;&ep;沈子言不知生死,是因为她的动摇懦弱所导致。
&ep;&ep;假若她坚强些,就不会期待,就不会想要依靠,就不会把突然出现的沈子言当做救命的稻草,企图抓住。
&ep;&ep;兴许是她这些时日的示弱服软有了效果,晚上,正当她伺候贺兰敏沐浴时,他倏而说:“我带你过去见他。”
&ep;&ep;元绿姝被贺兰敏带到府邸最偏僻的西北角,进了暗牢。
&ep;&ep;里面灯火昏暗,阴森恐怖,叫人毛骨悚然。
&ep;&ep;元绿姝强自镇定,她是头一回来,紧紧跟着贺兰敏,直到他停下来。
&ep;&ep;贺兰敏挥手示意所有人离开。
&ep;&ep;她闻到浓郁的血腥味,浓到能扰乱人的嗅觉。
&ep;&ep;“这是哪里?”
&ep;&ep;元绿姝恶心不已,有不详预感,亦对光鲜亮丽的宰相府有另一层认知。
&ep;&ep;“闭上眼跟我来。”贺兰敏只道。
&ep;&ep;未久,贺兰敏把元绿姝带到一个漆黑的角落。
&ep;&ep;“好了。”
&ep;&ep;元绿姝睁开眼。
&ep;&ep;前方火光炽热,视野开拓。
&ep;&ep;她一下子就看到被绑在十字架上的沈子言。
&ep;&ep;他明显已昏厥过去,衣裳破烂,头上、身上满是血污,怵目惊心,看不清面容,嘴里无意识痛苦□□。
&ep;&ep;奄奄一息的惨状。
&ep;&ep;显然他受了重刑。
&ep;&ep;见此,元绿姝瞳仁颤动,神色遽变,当即捂住了嘴巴。
&ep;&ep;“子......言。”有那么一瞬间,她期许是自己看错了。
&ep;&ep;情况比她想象得更糟糕。
&ep;&ep;元绿姝眼中蕴出的泪光与倒映的火光交相辉映。
&ep;&ep;“他……还活着吗?”元绿姝勉强闭上眼,长睫不住抖着。
&ep;&ep;“吊着一口气。”贺兰敏平静道。
&ep;&ep;“他牵你的那只手被我废了,我亲自动的手,还好是左手,否则官都做不成了。”幽暗的环境内响起贺兰敏温柔却如同鬼魅的嗓音。
&ep;&ep;“你——”元绿姝声音哽塞,全身止不住战栗。
&ep;&ep;“你怎么下得去手......”元绿姝带着哭腔道,双手攥得很紧。
&ep;&ep;贺兰敏从后面抱住元绿姝的纤腰,慢悠悠道:“起初断的时候他还有点骨气,咬着牙关不叫,后来就遏制不住了,可惜你没听到他那连连惨叫,叫得不错。”
&ep;&ep;“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他凑在她耳垂上低语,语气像裹着毒汁,“他竟然还妄想说服我,你说滑不滑稽?”
&ep;&ep;元绿姝伤心得说不出话,半晌她捉住贺兰敏的小臂,哽咽道:“你放过他,求你了,三郎。”
&ep;&ep;闻言,贺兰敏笑了一声,紧接着道:“你知道把他害成这样的人是谁吗?”
&ep;&ep;贺兰敏小声:“是他倾慕的人,是你啊,雉奴。”
&ep;&ep;元绿姝垂眼,不忍再看沈子言。
&ep;&ep;贺兰敏却掰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继续看沈子言。
&ep;&ep;元绿姝备受折磨。
&ep;&ep;“原本上次我是想放过他的。”贺兰敏轻描淡写说。
&ep;&ep;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你似乎忘了前几日你掉了个东西,还好我捡到了。”贺兰敏脸贴着元绿姝的脸颊,眼睛目视前方,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ep;&ep;贺兰敏把一方丝绢塞进元绿姝手中。
&ep;&ep;“上面有你绣的字,可不许再丢了。”他认真叮嘱,语气温柔。
&ep;&ep;元绿姝却浑身一僵,只觉手中的丝绢如烫手山芋。
&ep;&ep;隐有阴风袭来,吹得元绿姝手脚冰冷,如坠冰窟。
&ep;&ep;贺兰敏继续道:“假使被其他郎君捡去该怎么办?他们会以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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