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郁,叶家大宅愈发显得清冷。
叶卿推开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切都保留着他离开的样子,只是空气中弥留着一股很难察觉的气息。
一抹浅笑浮现在叶卿的脸上。
自己所写的,早已经被他销毁,对方是找不到任何关于他的线索的。
将门关上,叶卿坐在书桌前。
摊开纸,写下了两行字。
聊斋世界?
福缘?
聊斋世界的推测是有一定依据的,但也存在着不是的可能。
是与不是,叶卿都要自行修炼,一直找到前往五行八荒界的入口,回到宗门为止。
至于福缘,则是叶卿的直觉。
尤其是将自己记忆中的故事、县志上的记录和戏班的传言相对比后,叶卿所有的念头都被这两字吸引。
就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告诉他,关键就是“福缘!”
只是现在冷静下来,叶卿立刻保持了自己怀疑的态度。
不过半个时辰,天色就彻底黑下来。
叶卿点燃油灯。
晕黄的光芒在室内扩散。
冷风透过窗棂缝隙吹进来,室内光影轻轻摇动。
夜晚的农村总是安静的,更加能够清晰听见村中心戏台那里的热闹。
戏就要开始了!
门外再次传来叫他吃饭的声音。
“我今天不饿,不去吃了!”叶卿没有开门,直接回应。
仆从走后,他将门栓插好,将身上这层皮脱下来,再次以白骨形象出现。
盘膝坐在床上,叶卿运转心法,吸收灵气养精蓄锐。
前厅。
“他不吃就算了,我们吃,你退下吧。”叶员外朝着仆从挥手。
“是。”仆从应是离开。
餐厅内再次只剩下夫妻二人。
这里光线明亮,恍若白昼。
“你说,他真的听见我们说话了吗?”叶夫人声音就好像佛堂的香雾般缥缈,却有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听见也好,没听见也罢。去也好,不去也罢!他的死期不是今晚就是明天。”叶员外听见远处吊嗓的声音,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真希望他听见了,晚上去了戏班,那才有趣,就不用我们动手了。”叶夫人想到这种可能,吃吃笑起来,就好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年轻人嘛,总会好奇的。”叶员外看向叶夫人,眼底隐藏着笑意。
神功戏并不是单纯的唱戏,有着一整套庄重且繁琐的流程。
天色未黑之际,族长受叶员外所托,带着一众族人完成了前面的流程。
随即,一众村民分男女坐在下面,只留下第一排空座。
他们坐姿笔挺,表情庄严肃穆,无论大人还是小孩子都不再说话。
戏班所有人也不再说话,有所需要,都是靠手势交流。
夜幕沉沉,深秋冷风吹过,戏台两侧悬挂的一串白罩灯笼摇摇晃晃。
大红戏台异常夺目,戏台下,分别堆着包山和肉山。
红男绿女两名纸人分别站立两侧,笑语盈盈看着前方。
终于,一声清亮的声音打破寂静,一名老旦从里面走了出来。
咿咿呀呀的声音在黑夜中蔓延。
随即,乐器声响起,戏剧正式开始。
悠扬婉转的声音划破了黑夜的寂静。
各色角色轮番上场。
戏台后,赵四儿磕着一把花生,不时如同老生一般摇晃一下头,听得很认真。
忽地,他的眉头皱了一下,看向身边的父亲道:“咦,爹爹,我们的戏改了吗?”
赵班主也听出了不对。
先是戏词不对,不过几个呼吸,曲儿开始转变。
实际上,哪里有那么多的新剧目,都是他利用老剧目的曲子,然后稍微改动一下词,故事梗概不变,就成了一个新剧目。
这出剧目是他们经常唱剧目,应该不会搞错。
更何况妻子赵胡氏自小就是当家花旦,不可能唱错。
一股不好的感觉袭上赵班主的心头。
一排排戏服和临时搭建的化妆台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见前面。
赵班主起身,慢慢移动到了前面。
他的动作很慢也很谨慎。
奏乐之人就在屋子的门口,戏台的后方。
五人击鼓的击鼓,敲锣的敲锣……四名穿着戏服的伶人正在准备,看上去井然有序。
赵班主立刻察觉到了不对。
这些人在这个戏班最短也超过了五年,并且都是同乡,他们彼此都很熟悉。
此时所有人表情异常生动,仿佛被这曲子所迷惑一般。
夜风吹来,有种透骨的凉意。
“良子。”赵班主轻声呼唤离着他最近的一个伶人。
实际上,他们这种小戏班分工并不明确,每个人都可以身兼数职。
被呼唤的少年此刻正穿着一身青衣,做丫鬟打扮。
良子听见有人呼唤,慢慢回头,他的动作僵硬,好像没有磨合过的木轴一般。
画好妆容的脸上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声音非常缓慢,“班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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