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纪春兰说:“南常农科院真没钱。他们现在账上没钱,工资又停发好几个月了。”
&ep;&ep;“那怎么办。”魏檗平静看向纪春兰:“我们村的老百姓,也要吃饭。”
&ep;&ep;“要不等等财政拨款?”
&ep;&ep;魏檗一听就笑了。
&ep;&ep;纪春兰也知道,这个提议不合适。财政每年年初拨款,今年的已经让孔振飞祸祸光了,再等,最快也要明年年初。
&ep;&ep;魏檗等不起。
&ep;&ep;她静静看着纪春兰。
&ep;&ep;纪春兰低头敛目,好一会儿,才更加不好意思的开口:“南常农科院在外面还有一块实验田。大概五百多亩,要不……先抵给你?”
&ep;&ep;半废弃的五百亩地,根本不值几个钱。但南常农科院本就家底薄,实在是没得给了。
&ep;&ep;纪春兰提前把话说了:“这个肯定不够,我们慢慢凑,慢慢给。”
&ep;&ep;似乎也只能这样了。魏檗思量,拿到这块地,再加上海南的那些地,一起去银行抵押贷款,应该差不多,挺过这段时间,资金周转起来,后续就好办了。
&ep;&ep;她随口问:“这五百亩地在哪儿?”
&ep;&ep;“唉。”犄角旮旯的一块荒地,纪春兰更加不好意思开口了。她觉得,自己和魏檗的友谊,到今天为止了。
&ep;&ep;她艰难开口,道:“离南常有点距离。在沪市黄浦江东边。”
&ep;&ep;魏檗心尖尖猛得一跳:……!!!
&ep;&ep;她记起来了,寸土寸金的黄浦江东岸,九零年才开始开发!
&ep;&ep;大姐一出手,就是五百亩。
&ep;&ep;为了不让纪春兰成为南常农科院将来的“罪人”,魏檗忍不住道:“这个,有点过分了。”
&ep;&ep;“是,我知道,我们先给着,这是我们的诚意……”
&ep;&ep;“不是,纪大姐。”魏檗说:“你让我考虑一下。这样,明天我们在农科院,叫上孔振飞一起见面聊一下,你看怎样。”
&ep;&ep;“可以,可以。”纪春兰欣然答应。
&ep;&ep;魏檗出了南常农委的院子,心里已经下定决心。
&ep;&ep;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ep;&ep;这块地既然“捧”到她的面前,她就一定要拿下。但却不能让纪春兰做将来南常农科院的“恶人”,谁是罪魁祸首,一定要清楚分明。
&ep;&ep;下定决心,魏檗便没有回住宿的地方,直接打车去了南常农科院。
&ep;&ep;孔振飞见着她,一把鼻子把泪,可算见着救星了。
&ep;&ep;他被魏俊海带着几个人围在屋里“谈事儿”。魏俊海如今出息了,跟着魏檗学了不少手段,他不打不骂,我们来要账,跟你谈事情,是不是应当应分?
&ep;&ep;什么,你说限制你人身自由?千万不要睁眼说瞎话。你去哪里我们不让去了,只不过我们怕你跑了,跟着你,能说得过去吧。
&ep;&ep;“你们是跟着我吗?!你们是围着我!”孔振飞对魏檗控诉:“饶了我吧。几个人围我围一圈儿,我一上午,水也没喝,厕所也没上。”
&ep;&ep;“行了。”魏檗摆摆手,让魏俊海几人退后,自己坐在孔振飞对面,告诉他:“听说你们沪市有块五百亩左右的实验田,没钱就把这块地的产权抵给我们。”
&ep;&ep;孔振飞听了,又等了好一会儿,不见魏檗继续说别的。小心翼翼的问:“然后呢?”
&ep;&ep;“没有其他的。”魏檗笑了笑,说,“抵了这块地,咱们两清。”
&ep;&ep;啊……啊?“真的?”
&ep;&ep;孔振飞又活泛过来,带着馅饼砸在脑袋上的不可置信,不可置信中,又带了对魏檗的轻视。农村女的,果然头发长见识短,眼皮子浅。
&ep;&ep;但他却知道“轻重”,此刻怎么能把轻视表现出来呢。正因为对面的人头发长见识短,自己才能“逃出生天”啊!
&ep;&ep;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地的产权过给魏檗,只不过公家的地,他还要把这个议题象征性的在农科院党委会上走一圈,走个“民主通过”的程序。
&ep;&ep;孔振飞害怕夜长梦多,他跟魏檗把这件事情砸实:“是不是只要这块地?我现在就让人通知开会。明天带上所有证件,去国土局办。咱俩8点半,国土局见面如何。”
&ep;&ep;“好。”魏檗说:“你请纪局长一起过去,做个见证。免得有人反悔。”
&ep;&ep;“来,我们击掌为誓。”孔振飞伸出手,心里好笑,眼皮子浅的村姑,你不要反悔就好。
&ep;&ep;二人三击掌,约定明天早上八点半,带好证件,国土局大门口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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