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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燕瑰坐的位置对着门,下意识打了个冷颤,手里的手炉似乎都变得不暖和了。

&ep;&ep;岑夫子,名戈,金戈铁马的戈。

&ep;&ep;他是燕瑰为数不多,看一眼就能认出来的人。

&ep;&ep;倒不是她记得他长的什么样子,而是因为对方气质特殊,燕瑰接触的人不少,凶成岑夫子这样的,全宫城独一份。

&ep;&ep;年轻的男人给燕瑰的感觉就像是一把刀,还是鬼神的刀,锋利到仿佛看一眼就能伤了眼睛。

&ep;&ep;燕瑰有一本绘画本,专门绘着一些需要她铭记的重要的脸。

&ep;&ep;在夹层里翻开小本本,岑夫子后面有很多小字备注。

&ep;&ep;龙飞凤舞的小篆,是她特地用左手写的字。

&ep;&ep;岑夫子后面跟了一串,但没有一个好词:凶、走狗,小心眼,罚站,打板子……

&ep;&ep;不知是谁说过,岑夫子是皇帝手里最利的那把刀。

&ep;&ep;因为出身寒门,家世低微,而且家中只一相依为命老母,岑戈做了纯臣,还是坚定站在皇帝这一边的孤臣。

&ep;&ep;这也是燕瑰和岑戈闹矛盾,皇帝总是帮理不帮亲的缘故。

&ep;&ep;燕瑰有皇祖母、皇后的喜爱,而岑戈只有皇帝的喜欢。

&ep;&ep;在他决定做皇帝手里的刀开始,他就注定要得罪很多人。

&ep;&ep;刀割在人的身上会痛,脾气软的和事老是注定没有办法做伤人的利刃。

&ep;&ep;燕瑰对岑戈做皇帝走狗这件事没有任何意见,谁让皇帝是十分宠爱她的亲爹。

&ep;&ep;可这把刀专门把刀尖对着她,这就让燕瑰很不高兴了。

&ep;&ep;她是公主,在父皇有数位皇子的情况下,和皇位无缘。本身就不需要太强的野心,不管是不是皇后生的,宫里那些皇子里面上总是要和她交好的。

&ep;&ep;其它夫子对她更是宽容,岑夫子却与众不同,屡次针对她,还用过藤条打她掌心。

&ep;&ep;燕瑰猜测,肯定是这位岑夫子早年过得太苦,所以才看她这种从出世就荣耀加身,备受宠爱的人不顺眼。

&ep;&ep;形势不如人,燕瑰还是得上岑戈的课。

&ep;&ep;岑夫子的声音和他这个人一样冷硬,冷冰冰地开始讲军事谋略课。

&ep;&ep;讲着讲着,他就开始点名。

&ep;&ep;第一个被点到的是个小胖墩,听到自己的名字,唰的一下就站起来了,还不小心绊倒了凳子。

&ep;&ep;数十双眼睛都聚集在他一个人身上,穿的很是华丽,许是畏冷,小胖墩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脸蛋圆圆的,长得像是个发面馒头,白白嫩嫩,十分可爱的那一种。

&ep;&ep;燕瑰低头看自己的小手册:放在馒头、十岁,矮墩墩,小卷头发若干关键词前面的,是九皇子。

&ep;&ep;皇后生了三个孩子,一女二男,长公主燕瑰,皇太子燕贺,九皇子燕安。

&ep;&ep;小胖墩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作为长姐,燕瑰理应对多有照拂。

&ep;&ep;以前燕瑰不太喜欢这个小弟,但是五六年之后的她就不这么想了,燕安长开之后,看起来和她有六七分像,人也很乖巧。

&ep;&ep;看到现在矮墩墩的小弟,燕瑰难得的生出几分怜爱之心。

&ep;&ep;台上的男人用那种冷硬的声音问:“内立法度,后面一句是什么?”

&ep;&ep;,

&ep;&ep;“是……是……”

&ep;&ep;可能是太紧张了,九皇子结结巴巴起来,额头上冒出豆大汗珠。

&ep;&ep;他怕岑戈,更怕他手里拿着的东西。

&ep;&ep;打磨得格外圆滑的青色竹篾造型并不吓人,不过二指粗细,但挨过板子的就知道,这竹篾打在掌心,那真是钻心的疼。

&ep;&ep;一竹篾下去,嚎叫的声音像是被架在架子上待人宰割的猪。

&ep;&ep;不仅是痛,关键是丢人。

&ep;&ep;越紧张,九皇子越想不起来。想不起来,他就更紧张,眼前发黑,抖如筛糠。

&ep;&ep;这个燕瑰早晨温习的时候刚好有看到这一句,有点印象,连忙翻起书页,悄咪咪挪到九皇子视线范围内。

&ep;&ep;没想到平日里根本就不怎么搭理自己的大姐愿意出手相助。

&ep;&ep;燕安的眼睛一亮,磕磕绊绊的接了上去:“务耕织……”

&ep;&ep;答出后面一句之后,岑戈并没有难为他,点了点头:“不错,坐下吧。”

&ep;&ep;九皇子如释重负的坐下来,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汗,给了燕瑰一个感激的眼神。

&ep;&ep;在岑戈回头之前,燕瑰飞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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