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岑夫子。”
&ep;&ep;也不知对方是真没听见还是刻意为之,岑戈未停下脚步。
&ep;&ep;岑戈身长腿长,在燕瑰的注视下,他没几步便在拐角处没了踪影。
&ep;&ep;燕瑰加快脚步,干脆跑了起来,直接堵到对方前头。
&ep;&ep;岑戈只见眼前闪过一道身影,他本要一脚把突然冒出来的“刺客”一脚踹飞出去,在看到熟悉的脸的时候,硬生生的及时把脚收了回来。
&ep;&ep;可惜手上终究是比意识慢了一拍,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燕瑰的胳膊已经被岑戈拿捏住,用力一扭,直接把她的胳膊掰到了背后。
&ep;&ep;“岑戈!”
&ep;&ep;燕瑰莫名被攻击,恼怒之下一时半会忘了尊师重道。
&ep;&ep;“咔嚓”一声,岑戈将她脱臼的手重新拧了回来。
&ep;&ep;因为岑戈动作很快,燕瑰的身体其实还没有那么快反应过来疼痛。
&ep;&ep;但是她的皮肤过于细嫩,抬起手肘,宽大的袖摆往下滑落,就看到手腕处被捏出来的指印。
&ep;&ep;指印迅速的从浅红变深,看上去格外触目惊心。
&ep;&ep;“痛不痛?”
&ep;&ep;岑戈下意识要捉起她的手仔细查看,却被燕瑰迅速背过手躲开。
&ep;&ep;燕瑰拧着眉:“学生不过是有些事情想请教夫子。”
&ep;&ep;她甩了甩胳膊:“虽然本宫这手并不像夫子那般可以上阵杀敌,您就算看我不顺眼,也不至于要折了它。”
&ep;&ep;“我没有。”
&ep;&ep;岑戈为自己辩解,不知道说的到底是没有看她不顺眼,还是没有至于折了她的手。
&ep;&ep;只是他的声音冷酷,这话听上去也十分生硬。
&ep;&ep;他顿了顿,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到燕瑰掌心。
&ep;&ep;“你涂这个。”
&ep;&ep;本朝的男女大防并不算很严重,不至于说女子被看了胳膊或者小腿就要嫁人许终身,但让他亲手为燕瑰涂药定然是不合适的。
&ep;&ep;因为以前在战场厮杀,经常受伤,岑戈经常贴身带着上好的金疮药。
&ep;&ep;这种千金难买的药,用的是极其昂贵的药材精心制成,本是用来治愈比较严重的皮外伤的,给只是被捏红了手腕的燕瑰用,简直是大材小用。
&ep;&ep;偏偏岑戈一点都不觉得这是暴殄天物,大概是因为燕瑰是长公主,本就值得最好的。
&ep;&ep;燕瑰看着手中翠绿色的小玉瓶有些莫名其妙,不过难得能从岑戈手中扣点东西,即便里头是毒/药,她也理直气壮的收了下来,毕竟这可是很难搞的岑夫子向她赔礼的证明。
&ep;&ep;大概是心中有愧,岑戈的语气温和了一些:“长公主有何事请教?”
&ep;&ep;燕瑰这会总算想起自己来意,她直截了当的问:“若是有人要杀你,夫子当如何?”
&ep;&ep;岑戈看着她,眼神有些古怪。
&ep;&ep;但无论他如何看,都无法从燕瑰清澈的眼睛中看出什么端倪,倒是他同人对视,看着燕瑰瞳孔之中属于他的倒影的时候,心里滋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ep;&ep;不受控制,不合时宜的情绪,让岑戈顿时烦躁起来。
&ep;&ep;冷硬如利刃的男人闭了闭眼睛,再睁眼的时候情绪已然恢复如常。
&ep;&ep;他用往日一般冷冰冰的口吻道:“自然是杀了他。”
&ep;&ep;他是这么说的,往日也是这么做的。
&ep;&ep;打了那么多场仗,死在岑戈剑下的人没有十万也有八千。
&ep;&ep;他可以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ep;&ep;燕瑰嘀咕,要是真有这么好杀就好了。
&ep;&ep;她虽是长公主,却不是什么草菅人命之人。
&ep;&ep;别说这一世什么都未曾发生,就算梦境属实,她也不会直接上门把王至臻砍了。
&ep;&ep;一方面是王至臻的身份地位特殊,背后站着的世家大族。
&ep;&ep;岑戈看着她:“可是谁要害殿下?”
&ep;&ep;燕瑰摇摇头。
&ep;&ep;梦境中的那些事情,她谁都不会说。
&ep;&ep;子不语怪力乱神,深宫之中对此事本就忌讳,纵使是疼爱她的母亲,燕瑰也不说这些。
&ep;&ep;燕瑰不认得旁人的脸,却从未把自己的这个缺陷告诉皇后,就是因为她爱她,敬她,更畏她。
&ep;&ep;王皇后是世家大族养出来的好女子,看背后的世家看的比她的性命更重。
&ep;&ep;燕瑰很清楚,母亲爱她,可对皇后来说,这个世界上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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