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鞭痕很明显是新伤叠旧伤,大片血瘀看着人头皮发麻。
&ep;&ep;这么如花似玉的一张脸,很难想象,她浑身上下到底有多少伤疤。
&ep;&ep;饶是一向与花映月交好的黎平晓和柳可儿,此刻也是互相对视一眼,彼此心情都极为复杂。
&ep;&ep;以后,花映月这个人,大约是不能再交了。
&ep;&ep;当然,柳扶风这些行为,纯属是他个人所为,与花照水可没什么关系。
&ep;&ep;花照水今日的确是有一套完整的计划,用来揭穿花映月伪善的真面目。
&ep;&ep;只是,她从未将柳扶风算在其内。
&ep;&ep;首先,花照水本人是十分不信任柳扶风的。一个能装疯卖傻的王爷,一个装残疾这么多年,却无人发现的王爷,其心计和手段,都是花照水自叹弗如的。
&ep;&ep;虽然,花照水在丞相府后院的石缝之中,已然定下了与柳扶风的合作。
&ep;&ep;可花照水的潜意识里,却是时刻防着柳扶风这种人。
&ep;&ep;幼年的孤寂与压迫,让花照水没有办法信任除了成嬷嬷以外的人。
&ep;&ep;更何况,柳扶风这人,本就不可信。
&ep;&ep;可今日,这柳扶风倒是会抓准时机,虽然有些地方,确有些刻意,可他却是能稳狠准地抓住一切可利用的机会,来报复花映月。
&ep;&ep;花照水想,这柳扶风,可当真是厉害的很呢。
&ep;&ep;若今日掉个位置,这般矫揉造作的扭捏之态,花照水本人是做不出来了。
&ep;&ep;偏偏柳扶风一个大男人,却能做得像模像样。
&ep;&ep;果然,那温奇修看到她胳膊上的伤痕之后,心疼的就快要落下泪来。
&ep;&ep;温奇修略显慌乱的从怀中掏出了一瓶药膏,似乎正打算给花照水上药之时,他又觉这样实在失礼,只好抬头看向了柳可儿:“县主能否帮忙?这药膏有奇效,若一日两遍涂抹在患处,可尽量保花二小姐身上不留疤。”
&ep;&ep;柳可儿抬眸凝望了温奇修一眼,犹豫须臾,便点了点头,从他手中接过了那药瓶。
&ep;&ep;药瓶上,似乎还有温公子身上独有的气息。
&ep;&ep;然而柳可儿明白,温奇修的一颗心,怕是都在花二小姐身上了。
&ep;&ep;柳可儿蹲下身去,说话温温柔柔的:“花二小姐,隔壁有空着的房间,我带您过去,给您上药吧。”
&ep;&ep;柳扶风呆愣半响,倒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ep;&ep;而那巫元道在柳扶风和柳可儿走后,倒是轻叹一声,只转过头对着花照水道:“王爷邀听昆曲的好意,在下感激不尽。只是今日这般情形,实在是没兴致再听了。”
&ep;&ep;说到这,巫元道轻睨了那花映月一眼,一脸鄙夷。
&ep;&ep;花照水倒也没有强留,只点点头道:“想必巫大人事忙,本王就不留了。”
&ep;&ep;说罢,花照水转而冲着七刀道:“吩咐船夫,靠岸吧。”
&ep;&ep;七刀拱手称是。
&ep;&ep;只是这七刀方才踏出仓门,甲板上便传来了打斗之声。
&ep;&ep;巫元道顿时一凛,护在花照水身侧,忙扬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ep;&ep;七刀的声音再次传来:“王爷,不好了,有刺客。”
&ep;&ep;花照水眉心微拧,强自镇定道:“今日,倒当真是不太平。”
&ep;&ep;巫元道忙开口:“王爷放心,在下定护佑王爷周全。”
&ep;&ep;巫元道这话一出,那群刺客便已然踹开了仓门,拎着长剑,直奔花照水这边而来。
&ep;&ep;花照水转动轮椅,不断后退,由前面的人护佑在她跟前。
&ep;&ep;而那花映月,此刻也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连滚带爬,去角落里躲着。
&ep;&ep;柳可儿和柳扶风就在隔间,药还未等敷上,便出了这等事。
&ep;&ep;柳可儿急急忙忙先将药塞进了柳扶风怀里,低声吩咐道:“花二小姐先别出声,我出去看看。”
&ep;&ep;柳扶风没吭声,柳可儿出门之后,他顿时恢复了惯有的冷漠表情,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情形。
&ep;&ep;片刻儿之后,柳扶风似乎看出了什么,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