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被他酒后失手打死了！母亲是要女儿的命啊！呜呜呜……”

&ep;&ep;程家大夫人重重叹了口气，她怎么可能舍得自己的女儿掉进火坑的？法子总是人想出来的。

&ep;&ep;暮色四合时，寒酥跟着姨母启程。

&ep;&ep;珞儿和程家的小郎君玩了一下午，刚登上马车就歪在三夫人怀里打瞌睡。

&ep;&ep;“姨母，我想去买几本书，到了前街，我先下去。”寒酥道。

&ep;&ep;“这都快天黑了。”三夫人道，“明日再去不行？”

&ep;&ep;寒酥含笑温语：“今日十五没有宵禁，晚上灯火通明也热闹。姨母不必担心我。”

&ep;&ep;寒酥并不是想买书，而是想多找一个活计。前两日她去了另外一家书斋，掌柜的让她今日过去一趟。

&ep;&ep;没想成撞上了回程家。

&ep;&ep;到了这家顺平书斋，店里伙计说掌柜的出去了，让寒酥等一会儿。这一等，就等到天黑。

&ep;&ep;不宵禁的夜，慢慢热闹了起来。袅袅音律从不同角落悠扬吹来，寒酥微侧过耳仔细去听从远处传来的歌姬吟唱。

&ep;&ep;脚步声打断了寒酥的思绪，她抬头看着书斋掌柜的从楼梯下来。男人脸上发红，明显喝了不少酒。

&ep;&ep;“久等了。”男人随意拱了下手，同时微眯着眼睛缓慢地上下打量着寒酥。

&ep;&ep;看见他的目光，寒酥心里咯噔一声。

&ep;&ep;——这种目光她见过太多，尤其是父亲去世之后。

&ep;&ep;寒酥立刻起身，道：“突然想起还有事，改日再来。”

&ep;&ep;寒酥给翠微使眼色，两个人转身就走。

&ep;&ep;“别走啊——”掌柜的踏下最后一节楼梯，身形晃了一下，险些跌倒。

&ep;&ep;封岌和七八位友人在吟艺楼小聚，同行还要再消遣一阵，他却先下楼回家。他喝了不少酒，不太舒服。刚迈出吟艺楼，被凉风一吹，封岌更觉得不适。

&ep;&ep;他立在吟艺楼金紫浮光的彩灯下，遥遥望着长街对面。

&ep;&ep;——夜色里，他一眼看见寒酥。

&ep;&ep;她被一个男人拦住去处，男人说着什么，时不时笑一声。封岌虽听不见那男人在说什么，倒也猜得到。

&ep;&ep;长舟打量着封岌的脸色，什么也没瞧出来。略思忖，长舟决定善做主张一回——他走过去，给寒酥解了围。

&ep;&ep;寒酥转过头，隔着长街望向封岌。彩灯迷人眼，飘着几分迷乱的不真实感，可他立在那里却非常真实。

&ep;&ep;长街川流不息，在两个人中间嬉笑热闹。

&ep;&ep;封岌穿过人流来来往往的长街，走到寒酥面前，低头看她，也不问刚刚的事情，只问：“回家？”

&ep;&ep;寒酥轻点头。

&ep;&ep;“走吧。”封岌转身。

&ep;&ep;寒酥默默跟在他身后。

&ep;&ep;一直往前走，路上的行人少了，沿街的商铺也渐少，视线便暗了。在寒酥不小心被一块石子绊得踉跄一下时，封岌吩咐：“回去叫马车。”

&ep;&ep;长舟应声，临走前，把翠微叫走：“回去给你家表姑娘拿件棉衣。”

&ep;&ep;翠微没应声，而是望向寒酥。待寒酥点头了，她才跟长舟走。

&ep;&ep;寒酥和封岌也没停下，而是一前一后继续缓步往家走。

&ep;&ep;封岌听着身后寒酥的脚步声，知她走得慢，逐渐放慢了步子。在寒酥再一次看不清路被绊了时，封岌转过身去，握着她的小臂，稳稳扶住她。

&ep;&ep;寒酥站稳了身子，低声道谢：“多谢将军。”

&ep;&ep;她视线落在自己的小臂，见封岌还没松手。

&ep;&ep;听见脚步声时，寒酥急急缩回自己的手，十足的避嫌意味。

&ep;&ep;封岌瞥了一眼空了的手掌，然后转头望向来者。那是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打着哈欠归家。

&ep;&ep;封岌买了一支糖葫芦。

&ep;&ep;他在寒酥惊愕的目光中，将糖葫芦递给她。

&ep;&ep;第21章

&ep;&ep;寒酥摇头，与此同时向后退了半步。

&ep;&ep;封岌立刻扬臂将手里那支糖葫芦扔进夜色里。

&ep;&ep;“你……”寒酥下意识地又向前迈出半步。

&ep;&ep;封岌重新将手里的那支糖葫芦递给她。他根本没扔，不过虚晃一甩。

&ep;&ep;寒酥看着重新出现在视线里的糖葫芦，心里生出一丝怪异的感觉来，她抬眸望向封岌，总有一种自己被当成小孩子哄的感觉。

&ep;&ep;她隐约觉察出封岌今日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