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喇城的位置也可以反证,后金军十九日驻扎的苏布迪塔所在之城并不是朵颜老城。因为从龙山村到黑城村,足有一百公里,而且中间还得翻山越岭。皇太极实在没有必要给自己找罪受。而从宁城一带南下,刚好五十公里,符合后金军的行军规律。
就在此处,皇太极严申军律。说明他此时已经有并吞天下之志,所以对后金军和附属蒙古军三令五申。其中有一条命令非常特别,就是除了羸瘦马匹以外,不得取用干粮饲马,防止被明朝的老百姓下毒。同时,侧面也说明这种行军对马力影响不大,仅以草饲秣之,就可以坚持。
《满文老档》在这一天有重要事件没有记载,当然也有可能是乾隆皇帝下令用新满文重抄旧档时,故意删改了部分内容。
据《清史稿》记载,后金军抵达青城(即额喇城)时,长期积累的内部矛盾终于爆发。以大贝勒代善、三贝勒莽古尔泰为首的保守派反对继续行军,与皇太极发生了冲突。
“辛未,次喀喇沁之青城。大贝勒代善、三贝勒莽古尔泰止诸贝勒帐外,入见,密议班师。既退,岳托等入白诸将在外候进龋上不怿,因曰:‘两兄谓我兵深入,劳师袭远,若粮匮马疲,敌人环攻,无为归计。若等见及此,而初不言,朕既远涉,乃以此为辞。我谋且隳,何候为/岳托坚请进师。八固山额真(岳托等)诣代善、莽古尔泰议,夜半议定。
双方争持到半夜,在岳托等人的支持下,皇太极才强行压服代善和莽古尔泰。岳托是代善的长子,当时是镶红旗旗主。因其自幼丧母,继母和父亲代善对待他都非常刻薄,故侧妃孟古哲哲(皇太极生母)受命将岳托、硕托兄弟与皇太极一同抚养。
因此岳托和皇太极关系极好,可以说名为叔侄,情同手足。正是依靠岳托、萨哈廉、济尔哈朗这些人,皇太极才得以真正掌握后金实权。
“二十一日,驻跸布尔噶苏台。”
布尔噶苏台,汉语通常翻译为柳树。类似的蒙古地名很多,具体地址难以考证。从后金军前后行程来看,应该在今平泉市附近。平泉市仍在老哈河河畔,距前后扎营地点刚好五十公里。从地貌条件来看,当时的河畔很可能长满了柳树。而且这样的位置,也非常适合大军驻扎。
“二十二日,驻跸喀喇沁部上都河。”
上都河,又名闪电河,是滦河上游主干源头。因其流经正蓝旗“元上都”遗址,故得名上都河。上都河经喀喇沁旗,入多伦县境,汇黑风河之后,始称滦河。
从喀喇沁部进入华北平原,当时主要有两条路。一条是古道,从朵颜老城南下,经茅荆坝(在内蒙古、河北交界处,隆化县茅荆坝乡),沿滦河河谷,从潘家口进入华北平原。其二是新道,由喀喇城南下,经平泉、宽城,从喜峰口入关。
喜峰口路线开辟之后,滦河河谷路线,即古道就被废弃了。因为滦河几乎每年都发洪水,河谷道路难以整修。而喜峰口至宽城一线,均是大路,不仅人马可以通行,载重大车也能轻松通过。
但是喜峰口是明朝重兵驻防的地区,所以后金军并没有经宽城南下。而是从平泉一带向西,进入今承德县上都河畔。即从新道又拐入古道。
“二十三日,因奇汤果尔岭险峻,汗与两大贝勒越岭而驻。众台吉率大军驻於岭下,翌晨越岭,至晚方荆”
奇汤果尔岭,即今承德市承德县境内铁虎山,地势险峻,可能是滦河河水刚刚结冰,河谷地区大军难以通行,所以只能选择爬山。后金军不愧是从东北老林子钻出来的,爬山的能力相当强。很多明军认为骑兵无法通行的路段,根本不在话下,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二十四日,驻跸老河。”
老河,即滦河右岸支流柳河。驻扎地点应该在今承德市兴隆县大杖子乡柳河口村。至此,后金联军距离明朝长城防线已经只剩两日行程。明朝方面还毫无察觉。
“是日,岳托、济尔哈朗、阿巴泰、阿济格四台吉,拣选每牛录甲兵十人,及蒙古科尔沁诸贝勒兵、察哈尔、喀尔喀蒙古诸贝勒之兵、蒙古八旗兵中精强者,由台吉阿巴泰、阿济格率左翼兵前进,台吉岳托及济尔哈朗率右翼兵前进。”
到了柳河口,后金军没有沿滦河河谷继续前进,而是分作三路,左翼朝向龙井关、洪山口推进,右翼朝向大安口方向前进。皇太极率本部与左翼一同走了几天,直到二十六日才分开。左翼去攻打龙井关,皇太极率本部随后攻克洪山口。
潘家口和喜峰口古城现在都在水下了。以前没有潘家口水库,所以滦河河谷是可以通行的。
“二十五日,驻跸喀喇沁部察干霍洛地方。”
霍洛,蒙语中有宫闱、都城、陵寝之意。察干,蒙俗尚白,有神圣、崭新、洁净多种含义。察干霍洛是带喀喇沁前缀的最后一个地名,表明距离长城已经越来越近了。具体位置,史料中找不到相关记载。从行军路线推测,应在今蘑菇峪乡宽甸村、黄粒台一带,从柳河南下刚好五十公里。
明朝放弃了燕山数百公里的天然屏障,导致这些地区完全被喀喇沁部占领。后金军在朵颜向导的带领下,一路翻山越岭,如入无人之境。
“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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