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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还想活。”

&ep;&ep;少女踌躇地握住钱袋,“谁又想死。”她轻呢喃着,目光偏至一旁,堪堪落在一颗镶有银蝙蝠纹的珠子上。

&ep;&ep;“拿着罢。”秦卿捡起夜明珠,放在她掌心,“钱袋里的银子剩得不多。这颗珠子倒是值些钱,熬不过去的时候就把它变卖了。若不愿卖,拿着它去郊外雅庐找崇文先生,就说秦卿给的,看他愿不愿意接济你一段时间。”

&ep;&ep;她觉得少女是过客,打发就打发了。

&ep;&ep;晃过日头就到了月府。

&ep;&ep;忽而鞭炮声震天响,嬷嬷唤她下轿,“相爷在门口呢,仔细些。”

&ep;&ep;仔细什么?自打几年前相识,月一鸣见天儿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一会儿秦卿我渴了,一会儿秦卿这个字怎么念,再一会儿秦卿你真是冰雪聪明机智过人。两人熟得不能再熟。

&ep;&ep;她撩起帘子走出来,瞧见月一鸣身着银纹绛服,就立在轿前,青丝以玉簪绾正。

&ep;&ep;默立须臾,月一鸣唇畔笑意渐深,朝她伸出手,兜着慵懒的调子,“秦卿,好久不见。”

&ep;&ep;“好久不见?两个时辰前带着侍卫跑来我家敲门唤我起床嫁人的难道不是你?”秦卿挑眉,随即上下打量着他误穿的婚服,“你今天是不是喝醉了?”

&ep;&ep;月一鸣不知从袖中拿出个什么,一边拽过她的手将东西按在她的掌心,一边戏谑道,“我每次看到你就醉得甚是不清醒。拿着,过府礼。”

&ep;&ep;秦卿低头看掌心,一块花纹奇特的玉质印章,刻的是他的名字。

&ep;&ep;“我手边一块不打紧的破烂印子,交给你管管。”猝不及防间,月一鸣将她抱了起来,瞥见她惊慌的神情,不禁低笑,他的声音倦懒,似有醉意,“奉陛下旨意,我这个破烂人,也好好管管你。”

&ep;&ep;稍一顿,他将她在怀里掂了掂,唇角轻漾,“头回抱,有点不称手啊。秦姑娘赏脸,搭个肩可否?”

&ep;&ep;秦卿不情不愿地将手臂搂在他的肩膀上。

&ep;&ep;月府正门,他就那么抱着她跨进去了。抬轿子的小厮提醒他要走后门,他头也不回,语调不屑,“八抬大轿都没把你们累清醒。”

&ep;&ep;如梦似幻,耳边有女子的声音和鞭炮声重叠在一起,“姑娘,姑娘……?”忽而唤得她有几分清明。

&ep;&ep;卿如是睁开眼,梦散了。

&ep;&ep;秦卿已经死了,她穿过百年,成了晟朝二品左都御史家的千金卿如是。缓了整整一月,她接受了这个现实。今次是她来到晟朝后头回出府。

&ep;&ep;她错过的这一百年异常精彩,因为此间有两任女帝颠覆了男尊女卑的传统,打开了新思想的大门。

&ep;&ep;尽管不久前女帝被灭,如今的晟朝皇帝仍是推崇男尊女卑,但经历过女帝王朝,子民们的想法无疑产生了巨大分歧。

&ep;&ep;这是最混乱的朝代,却也是思想和言论最自由的朝代。人们的作为很大程度上决定着皇帝的统治方法和整个朝代的走向。

&ep;&ep;而她憎恶的月氏家族,仍在扈沽城内活跃着。

&ep;&ep;所谓盛极必衰,衰极必盛,扈沽月氏熬过了女帝时期的衰微,便又要趋于鼎盛了。

&ep;&ep;她的丫鬟皎皎还在唤她,“姑娘,姑娘?你可算醒了,今日戏魁萧殷亲自上场,这般精彩你也能睡过去。”

&ep;&ep;卿如是的视线挪至戏台。她其实不大爱听戏,不过是找个清闲处待一待,免得被卿母抓回去相亲。

&ep;&ep;“姑娘,府里传来消息,月家来人了。你真的不打算去和西爷相看相看吗?”

&ep;&ep;卿如是撑着下巴,“月家人没什么好的,流水相亲宴我还上赶着去,没面子。”

&ep;&ep;“就算不与西爷相看,姑娘借口抱恙,也应当在府中卧着罢,若被熟人看见你在此处听戏,转口告诉月家的人,面上不好看。”皎皎皱起眉。

&ep;&ep;卿如是不甚在意,“不能回去。等到了时辰,我要去采沧畔。”

&ep;&ep;在惠帝统治之前,没人管得着采沧畔,各路墨客以文会友,畅所欲言。一卷草席为帘,来者隐姓埋名,只谈文墨,不分贵贱。高谈阔论后各回各家,谁也不认识谁。

&ep;&ep;直到有一日,崇文在会上写了一篇文章,涉嫌藐视皇威,入了狱。同日,她的文章也被挑出错处,官兵冲入采沧畔,当场将她杖责二十。

&ep;&ep;从此后谁都知道惠帝已暗中掌控了斗文会的言论风向,谁也不许再说出“天下为公,男女平等”这等妖言。

&ep;&ep;斗文会无人敢随意放言,便也没什么意趣了。

&ep;&ep;成为卿如是的她昨日却听闻,斗文会已在几十年前被女帝勒令脱离皇室掌控,如今晟朝又正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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