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ep;&ep;丢出一张锦帕,上面绣着一个“鸣”字。

&ep;&ep;她不情不愿地扯过,在他手背一拂,语调凉凉,“得亏相爷吩咐得及时,再晚些就干了。”

&ep;&ep;没有丝毫被她讽刺的窘迫,月一鸣又撑着下颚,一边翻手扫视卷宗,一边道,“然后,帮我把锦帕洗干净,明日我来时还我。”

&ep;&ep;有毛病。

&ep;&ep;彼时仍是秦卿的她就记住了这个人。有毛病,就是秦卿对他的第一印象。

&ep;&ep;回去后她父亲还忧心忡忡地问她是不是开罪了相爷?怎么平日里稳重谦和的相爷上来就找她的茬儿呢?

&ep;&ep;这谁知道。他俩不是头回见面么,她能怎么开罪他?

&ep;&ep;更扯的是,她次日和崇文约好雅庐品文,没去刑部,也忘了要把锦帕交给父亲带去,月一鸣竟当着一众人的面跟她父亲笑说,“无事,她若想私藏,就留着罢。那花样确实好看,淡雅的天青色也正合适。”

&ep;&ep;她第二天就杀到他面前,将锦帕还给他以证清白。

&ep;&ep;谁知狗逼月一鸣噙着淡笑,不紧不慢地对她道,“不是这一张,我的那张,不是这个颜色。你私藏便私藏了,我说你什么了没有?何必闹这么开。”

&ep;&ep;“……”那时候的秦卿根本不知忍耐为何物,咬牙切齿地把心里话骂出了声,“月狗逼。”

&ep;&ep;于是,秦卿获得了参观月府并给她口中的月狗逼侍墨两日的宝贵机会。这是月一鸣罚她的,纵然她心不甘情不愿,可权势终究是权势,她不得不服从。

&ep;&ep;“这杆笔,是圣上赐我官位时一同赐下的。”两人在书房里静默无言许久,不晓得出于什么心态,月狗逼突然开始尬炫自己的笔。

&ep;&ep;一旁磨墨的秦卿脸都懒得抬,话也不想搭,没理他。

&ep;&ep;片刻后,又听他道,“平日里只有我能握这支笔,别人不能握。”

&ep;&ep;“嗤,方才进来时我还看见你们府上的小厮正拿起来擦拭。”她语气不屑,甩了甩酸麻的手臂,“骗谁呢。”

&ep;&ep;“……”月一鸣没有多作解释,抬手递给她,“我一人写有些无聊,你来写两个字给我看看。”

&ep;&ep;恰逢磨墨磨得手酸,秦卿也就接了过来。她敛了笔锋,用簪花小楷写下“秦卿”二字。得月一鸣一句,“啧,瞧这字迹婉约得,可不像你骂我时那嚣张的模样。”

&ep;&ep;“……”秦卿不与他多说。那时候的她也没料到,嫁入月府后,她的性子收敛许多,那一手狂放潦乱的草书再没机会拿出来,倒是这簪花小楷日日习着。再后来,她连笔都握不稳了。

&ep;&ep;他们在这书房里独处两日,月一鸣生生把秦卿的气焰拔高了三尺。她走时月狗逼还不要脸地将锦帕要回来,说是看走眼了,好像就是他那条。

&ep;&ep;秦卿拽出腰间的鞭子往地上一笞,狠瞪着他,瞪得眼酸了又自己走出府去。

&ep;&ep;经由此事,月一鸣这间精心归置的书房尤其惹她不顺眼,她嫁过来第一件事便是背着月一鸣把它拆了。

&ep;&ep;她干不掉月一鸣,但这书房她看不惯总是能拆了的。只可惜月一鸣并不心疼,听说此事后笑吟吟地说,“随便她折腾罢。”

&ep;&ep;她便折腾了,书房变花房。折腾完后回到房间发现月一鸣正在自己书桌后写字。她咬牙,“你怎么用我的桌子?”

&ep;&ep;月狗逼骚里骚气地同她摊手,状若无奈实则得意地同她道,“你忘了?我没有书房了呀。”

&ep;&ep;秦卿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ep;&ep;陈年往事,而今的卿如是想起来依旧觉得头疼。

&ep;&ep;后来她也想过,当年初见时,月一鸣挑她的事,可能只是想要借她树立威信,打造一种“别看相爷年纪小但极其不好应付”的形象。

&ep;&ep;他的确做到了。至少她那么多年一直觉得他不好应付。每日清晨睁眼就能看见他,闭眼前最后见的一个人也一定是他。青天白日里在她面前晃悠来晃悠去,若让他闲着没事了,就得找她滋些事,活生生把人烦死。

&ep;&ep;唯一让她觉得月一鸣有些人性的是,因着月府家规甚严,他怕她在家里闲着无聊,便去刑部找了不少案宗给她看着玩儿,一来二去,她破案的功夫倒是见长,对这方面也本能地好奇。

&ep;&ep;她低头看着桌上的信笺,提行另写一段:另外,今日听人说起沈庭的案子已闹得满城风雨,我打听之后亦有些见解……

&ep;&ep;洋洋洒洒几百来字,卿如是满意地落下笔,将便笺卷起,放入白鸽足踝上绑着的一指粗的信筒里,推窗将鸽子放了出去。

&ep;&ep;那鸽子扑着翅膀,在天边划过几道清浅的弧。

&ep;&ep;卿如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