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说,整个皇宫的新人就你住的位置最好,在洗梧宫,真是占尽了地气。我呢在长春宫偏殿窝着,绣鸳被安置在了碎玉轩,一个比一个偏远,我们俩向你这处来着实是不容易。”
碎玉轩?我皱了皱眉,装作并没有察觉的样子跟他们说说笑笑向着坤宁宫走去。
这名字大不吉,皇宫中怎么会有这样的所在?听口风,文绣鸳这是又被人针对了一把。
我再一瞧,文绣鸳今天也算是尽力打扮得隆重了,可是她家底薄,普普通通的织花锦用了最鲜艳如花的粉红色也只是平淡而已。饰品上也素得很。
我们三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已经快望见坤宁宫了,我瞧着时间还早,自作主张跑到近前的倚梅园折了一支出墙的红梅来,插在文绣鸳发间。
她本来素淡的一身并无亮眼之处,只是这梅花一簪上,整个人顿时明艳了起来。再加上文绣鸳害羞的一抹绯红,当真招人怜爱。
柳见雪见状拍手称赞,也将自己头上一支红玉簪子为她戴上,笑道:“再加上选秀那日给你的一对红宝石耳坠,可不是相得益彰了?”
我们互相簇拥着进了坤宁宫,氛围一下子就冷了起来,几个已经预备好的红木椅子空荡荡的,唯有一位娘娘已经到了,神色也是恹恹的。
“哎,柳姐姐,你说这些空着的位置都是谁呀?”我听到文绣鸳这样问道,柳见雪却也只有苦笑。
“好妹妹,我虽然曾住在京中,却跟所有大家闺秀一样不得出家门半步,这几位娘娘又是身份贵重的,非大节庆宫宴不得见,我哪有这个福分早早认识呢?”
我听着她们聊天,眼神先是落在了唯一一个早早到场的妃子身上,她所在的位置很显然是妃位。只是她神情竟然有些暴戾,对我们这群叽叽喳喳的新人很显然有些不耐烦。
而她对面,一个明显与其他椅子花纹不同,更显得奢华高贵的椅子,不消说,一定是我那个承蒙圣宠,在宫中地位几乎要与皇后争个高下的姑母,姝妃林南月。
别人我虽然不认得,坐在正中的人自然理应是皇后。王雪柔,我默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皇后母家势大,且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女。
皇后在皇帝登基之前就是夜霆琛的太子妃,之后更是顺利入主中宫,即便始终无子嗣又不得宠,她的地位也无人能够撼动分毫。
一阵珠帘相撞的声音响起,我们连忙起身迎接,恭谨地低着头。
“臣妾等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一群新入宫的秀女年轻声音清脆,皇后看着似乎很是高兴。
“各位姐妹真是懂规矩知礼数,快起来吧。”皇后的声音跟那天选秀时听着一样温和,她倒是不因皇上是否在身边而改其温厚姿态。
我随着大流一起起身落座,一抬头,皇上身上沉稳大气的装扮便让我眼前一亮。
虽说皇后比这群秀女大了快十岁,如今已经有二十七岁了,容貌也并非一等一的出挑,不过珠圆玉润娴静似水,温柔中自有天家威严。
“按照礼数呢是应该你们对我三叩九拜,可是日日行这样的大礼怎么使得,就算妹妹们遵守规矩,本宫也心有不忍。今日是拘着礼数,以后却可以不再行大礼了。”
皇后娘娘叮嘱众人,看起来真是和颜悦色。
“娘娘一向宽容,可是新入宫的妃嫔还是立起来规矩才好。不然今后得了宠,岂非要像某些人一样蹬鼻子上脸了?”那个端坐在皇后右手边的妃子愤愤道,脸上尽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冷笑。
这种语气连旁敲侧击都算不上,几乎是直接翻脸一样的指桑骂槐,宫里这么跋扈的还有谁,自然是我那个宠眷不衰的姑母林南月了。
我已经察觉到了众人悄悄投来的目光,不禁有些无奈,生为她的外甥女还真是不容易。
“宁妃姐姐何必生这样大的气,皇后娘娘还什么都没说呢,我看那,你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坐在下首的一个服饰招摇的女人放声大笑起来,眼神在我和宁妃之间转来转去,宁妃瞬间脸色就黑了下去。
“姜贵人着实有意思,竟然敢嘲讽我,难道是暗指我越俎代庖吗?”
宁妃连姝妃都敢当众责骂,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出言不逊,当即怼了回去:“妹妹似乎忘记了,本宫身在妃位,你却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你这样跟本宫说话,就是本宫能容你,宫规却也难容!”
“行了,吵来吵去的烦不烦那,这些事还用你们争吵吗,那自有皇后娘娘圣心裁决。皇后娘娘,臣妾已经请过安,没什么正经事我就先走了。”夹在宁妃和姜贵人之间的一个冷艳女子对二人均翻了个白眼,也不等皇后发话,就要起身离去。
皇后使了个眼色,坤宁宫掌事宫女海棠立刻陪着笑上前拉回了那女子,将她又按了回去。
“大家何必为这种事吵闹,姝妃妹妹迟迟未来或许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也未可知,海棠,你去仙临殿请。”
“是。”海棠刚安抚好那个女人,便立刻接了命令准备去姑母的仙临殿,只是刚走出去不过两步,一道笑声便将她压了回来。
“海棠可是要去请我吗?”门口的珠帘被猛地一掀,淋漓珠玉之间露出一张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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