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踏入狼藉一片的屋内,地上除了那具不知死活的人影外,散落了一地的花瓶碎片与其他物件,那染血的木椅斜躺在一旁。光是看着便知当时场面有多激烈。
&ep;&ep;梁纪倩沉默严肃,魏钰则低声咒骂一句,抬脚狠狠踹了关若薇一脚,女人壮硕的身子一颤,仍旧没醒,梁纪倩怕魏钰真把她踹死。连忙拉着她出去。
&ep;&ep;“弟子们还在外头忙活,你去看看她们。”
&ep;&ep;曲雁每扫过一处,眸中冷色便多上一分,梁纪倩前脚刚劝完魏钰,后脚看见大师姐的眼神便心间一梗。
&ep;&ep;在探查过关若薇身上伤痕时,梁纪倩低声道了句,“下手够狠啊,奔着要她命去的吧。”
&ep;&ep;大师姐的男人可真够狠厉,他分明能将人直接砸死,还特意留了口气让她苟延残喘,这力道把握的也够精准,她暗暗心惊。
&ep;&ep;“大师姐。”梁纪倩有些头疼。
&ep;&ep;曲雁幽幽看向地上之人,“关起来,先留她条命,我有用。”
&ep;&ep;师姐既说此话,那等待关若薇的定然不是什么好商量的事,看着那不知死活的女人,梁纪倩本有些不忍,但一想到信上的内容,她脸色一下便沉下。
&ep;&ep;惊吓过度的许粽儿被喂下安神汤,可当天晚上仍吓起低烧。
&ep;&ep;他梦见自己被淫贼一直追着跑,他害怕的要死,慌不择路闯入一间屋子。在那间逼仄幽暗的屋子里,他看见大师姐手中握着把小巧的匕首,正把它从身前人的喉后拔出,鲜血溅了一地。
&ep;&ep;许粽儿捂着嘴缩在角落流泪,屋内一共十几个人,皆死在那柄匕首下,他看着往日温良和善的大师姐朝自己走来,染血的笑脸看起来可怖至极。曲雁如同修罗再世,正滴血的匕首抵在许粽儿喉间,温柔的声音催命般响起。
&ep;&ep;“你看见什么了。”
&ep;&ep;许粽儿从噩梦中惊醒,他恍惚许久才意识到方才是梦。
&ep;&ep;而距离他撞破那场凶案,已过去三年多。
&ep;&ep;…………
&ep;&ep;浴池垂下的轻纱被掀开,曲雁看向睡在玉床上的身影,先是挑了挑眉,随后唇角勾起抹终年不变的笑意,抬步轻轻踏上玉阶。
&ep;&ep;方才自己回来时未在侧屋见到他,心间竟有一瞬慌乱,担忧他真出了事。若非是嗅到这熟悉的药香,她怕是要将这谷内外掀翻。
&ep;&ep;他应是刚泡完药浴,身上只披了件外衫,看起来睡的极沉,那便由他多睡会吧。
&ep;&ep;曲雁起身拿来药箱,将针灸所用之针铺在软裘上,又拨开齐影半干的发丝,本沉睡的男人睫毛一颤,幽幽睁开眼。
&ep;&ep;“要施针吗?”许是刚睡醒,他声音有些沙哑。
&ep;&ep;齐影看着曲雁手中银针,在得到回答后便坐起来,背对着将衣裳褪下,他睡了半个多时辰,背上不知被什么硌住,竟印出一半红痕,而从前的旧疤痕已淡下许多。
&ep;&ep;曲雁垂眸掩住神色,脑中却莫名浮现今日那封信的内容。
&ep;&ep;待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她眸色一冷,站起身子走到房内一侧,随手扯了条细布回来,面色有几分阴沉。
&ep;&ep;齐影半响没有听见身后的动静,茫然过头去,便见曲雁手中拿着细布往回走,用冷着脸捏起银针。他人倒是清醒了,只是茫然全化做不解。
&ep;&ep;他正研究着这是何意,便见曲雁再度在自己身后坐下,于是不解道:“用布做什么?”
&ep;&ep;他是跪坐在床上的,许是屋里闷热,脸颊早透出几分绯色,又因刚睡醒的缘故,声音有些沙哑。此刻一回头,肩身的发丝便落了下,更显几分勾/人。
&ep;&ep;曲雁指尖一用力,那枚用来针灸的银针竟生生断在她手中,而她唇角笑意一僵,眼底划过几分晦暗。
&ep;&ep;他怔怔看向曲雁手中断针,面上有些无措,他启唇又阖了几回,最终与曲雁晦暗阴沉的眸子对上。
&ep;&ep;齐影瞳孔蓦地一缩,在那瞬间绷紧起身子,他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危险感。
&ep;&ep;第二十二章
&ep;&ep;“你……”
&ep;&ep;齐影声音有些发颤,然而就在他开口之际,曲雁已垂眸将断针收回,当着他面把自己眼睛蒙上才幽幽开口。
&ep;&ep;“没什么,不是叫你休息吗,怎么来这了。”
&ep;&ep;齐影眸子一眨,再试图去感受时,方才感受到的危险已无处可寻。而身后的女人眼中情绪被白布遮掩,唇角挂起那抹熟悉的弧度。
&ep;&ep;一切都如平常一样,仿佛刚才只是错觉。
&ep;&ep;“我睡不着,便来了。”齐影顿了顿,又握紧拳头问了句,“你为何又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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