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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如同蛇一样,变换方向角度,一下子缠绕上拿特涅的手臂。

这是软剑。

宁宣在试图用拿特涅的武功,磨练自己的剑法。他一手背在身后,只用一只手发起攻势,根本没有出全力。

饶是如此,也让拿特涅招架不住。他只感觉,自己面临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从不可思议地角度发来,而且力量内敛,难以觉察。

这样的武功,就好像一条一条毒蛇窜来,令人防不胜防。

两个人身子不动,目光对视,中间的空气却像是一幅白纸,徒然间被涂抹上了诸多色彩。这色彩用的还是大毛笔刷,各种颜料混合搅动,令得空气一阵扭曲模糊,只有闪烁的光影,来往的形形色色,难以辨别清楚其中的模样。除此之外,更有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接连响起,好像是一阵鞭炮,出现在了两人之间。

这是两个人的交手过程,快到肉眼都看不清晰,中间的你来我往,明争暗斗,更是常人所难以揣度的。

对一个普通人而言,两个人的战斗过程之快之激烈,这就好像本来是青天白日,明朗风光,忽地一下阴云密布,再紧接着就是狂风骤雨,轰雷急电,倏然而至,根本难以反应。

忽地砰一声,一切杂乱的响声都戛然而止。

两个人中间的空间,像是被橡皮擦擦得干干净净的图画,什么混乱的光影,什么飞逝的色彩,都瞬间一扫而空。

宁宣踏前一步,手上的攻势不变。拿特涅退步不及,双手一麻,不自觉中门大开,已经被宁宣拿捏住了脖颈,紧紧握在手中。

如果有人能够注意到的话,就会发现宁宣这一抓,和他最开始那一抓是一模一样的。相当于拿特涅中间的所有反击,都可以直接被忽略掉,如果有一个人来剪辑这场战斗,将这个过程直接去掉,宁宣出手,然后抓住那特涅,这个动作几乎是毫无违和感的。

这场战斗,完完全全掌握在宁宣手中。

这并不是拿特涅弱小,其实他的武功也已经不输给一气剑这种水平了,算得上真气境中的高手。可惜在日渐进步的宁宣面前,也还是一点儿反抗能力也没有。

“你……你……宁大人……为什么……”拿特涅被宁宣抓在手中,呼吸困难,结结巴巴地说。

“你还要伪装?”宁宣冷声道,“说,你是不是得了莽古麻的命令,前来迷惑我的?”

“冤……枉……冤枉……”拿特涅一脸无辜又憋屈,脸色因缺氧而涨得通红,他也是赤族的三号人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曾受到过这样的侮辱。但无奈形式比人强,也不能不低头,“我……我根本没有得到……族长的命令……”

宁宣眉头一挑,语气稍缓,“哦?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你拿特涅大人,堂堂一方人物,怎么投诚于我?”

拿特涅脸色更差,宁宣口上虽然客气,但手上却一点儿没有放松的意思。

“我是真的……真的对族长的行为……十分……十分不满……”不过脸色差归差,他还是赶忙解释起来,“我和……我和那些满足于现今自我的愚夫不一样……我见识过……见识过更广阔……广阔的世界……”

宁宣松了松手,面色不变,“继续说。”

这下子,拿特涅说话畅快了一些,“他们自以为是,一厢情愿,但其实不过是沉浸在一时的巅峰内,甚至自欺欺人,不愿意承认晋人的可怕。我们赤族,怎么也不可能与晋人争锋的,只能够选择臣服。其实臣服也并不代表着是坏事,赤族的武道文化,当年也是学自晋人,当年的晋人还不叫晋人,是叫做大乾人,其实大乾人到大晋人,血脉血统,也都有各自不同,他们在征服周边民族的过程中,也与各种民族融合,才形成了现在的大晋人。民族与民族之间,就算有仇恨,也是可以化解的。只有融入到晋人中,我们赤族才有新的未来,否则的话,不日就要人死绝,族灭种……”

他一开始还有些磕磕巴巴,但说着说着,就顺畅起来,侃侃而谈,眼睛都在放光,也并非在胡说八道。

他越是说下去,宁宣也越是松手,最后将手拿开,静静地看着拿特涅。

“哦……原来如此。”宁宣道,“你所说的东西,倒是有些真心。看来真是我一时激动,疑神疑鬼了……拿特涅大人,我该给你道歉。”

拿特涅脸色一变,连忙摆手,“……不必不必,族长足智多谋,先生有所防备也是常理……”

他虽然是赤族的第三号人物,也是个投降派,甚至背叛莽古麻。但其本性,却好像是个偏向沉稳老实的人,或许也是这样,才能够在赤族一向远压晋人的阳首城,理智地看到赤族那不太妙的未来。

“那咱们谈正事吧。”宁宣笑了笑,越过了拿特涅,坐在了大厅的正座上,“我听闻拿特涅大人知道一个消息,就是关于‘刮山人’梅伏杏,与莽古麻族长之间的一些小过节、小冲突,对不对?”

“是!”

拿特涅肯定了此事,然后继续讲述自己所知的内幕。

这下子,宁宣才知道了,原来莽古麻的手中,握有梅伏杏的妻女。这个天性自由、以盗墓为生的武林高手,却有个安稳的家庭,一向不为人所知,现在却在莽古麻的手中,成了一道束缚。

而拿特涅却正好知晓梅伏杏妻女的所在。

他这次过来,就是要用这个消息,换取自己的未来。

“好!”宁宣一听,立刻大喜,“大人,咱们定个时间,里应外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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