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乌黑,衬得本就没有血色的脸越发苍白。又红着眼瞪他,冷不丁一看,颇像要来索命的女鬼。
&ep;&ep;林恒礼牙齿撞到一块,被她这种带着怨恨的目光盯得有那么一些发憷。
&ep;&ep;“姑娘,地上凉,快起来。”
&ep;&ep;紫葵从她暴起踹人的震惊中回神,奔上前,吃力要地将人拉起来。
&ep;&ep;苏眉失力,往下滑了两次,才算是稳住身子。
&ep;&ep;“你又发什么疯!”
&ep;&ep;人渐渐围拢过来,林恒礼回神,揉着额头也站起身。
&ep;&ep;苏眉朝他呸地啐一口,气得他太阳穴一阵狂跳。
&ep;&ep;“眉眉。”赶来的林以安一眼就看到她,担忧地唤她名字。
&ep;&ep;刚才还一脸凶悍的小姑娘变脸比翻书还快,委屈巴巴喊一声夫君,踉踉跄跄跑向坐在步辇上的林以安。
&ep;&ep;她扑到他身上,跟昨日遇见他时那样,两条纤细的胳膊直接圈住他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ep;&ep;熟悉的场景再度在林恒礼眼前上演,于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ep;&ep;苏眉放声大哭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ep;&ep;想安抚的林以安被她哭得一愣,窝他怀里的小姑娘边哭边控诉:“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你不是三老爷吗,连下人都有肉包子,他们只给你稀汤寡水。你还在生病啊,他们的心是黑的吗,就因为你是庶出的,就该受他们这些人欺负吗——”
&ep;&ep;说着又是一通哭,哭得哇哇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打湿了林以安身上的春衫,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委屈。
&ep;&ep;林以安闻言再一愣,错愕、恍惚等表情轮番在他温润的面容上走了一遍,最终心头颤抖着,所有汹涌的情绪都化为感动。
&ep;&ep;小姑娘是在替他打抱不平啊,稀疏平常地一顿早饭,她就记在心里了。
&ep;&ep;情绪牵动着他,唇角缓缓扬起一抹极温柔的弧度。
&ep;&ep;“没关系的。”他抬手,轻轻将她贴在脸颊的发丝挽到耳后,“不过就是一顿早饭,而且是我没胃口……”
&ep;&ep;“不!”她哭得打嗝,仰起泪痕斑驳的脸道,“若说你没有胃口,早饭也不该就备得那般简便,你是府里的主子,主子胃口不好不更该尽心尽力多备几样供挑选吗?他们就是故意克扣为难,不是一顿早饭的事!”
&ep;&ep;林以安失笑,她一点也不糊涂,都没法糊弄。
&ep;&ep;他被她暖了一颗心,笑容里又多了几分宠溺,“哭得脸都花了,那么多人看着呢,可先别哭了。有什么,我们一会慢慢再说。”
&ep;&ep;她对他好,他更得顾念她的身子。
&ep;&ep;不管是因为什么情绪过激,都对她的伤没有好处。
&ep;&ep;小姑娘还掉着金豆豆,林以安叹气,翻衣袖找出手帕。她落一滴眼泪,他就擦掉一滴。
&ep;&ep;众目睽睽之下本不该再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可看着她为自己哭肿的眼,他如何能无动于衷。
&ep;&ep;林恒礼额头擦破一片皮,小厮也正拿着帕子帮他清理伤口,他冷眼望着前边胶黏一块的人,有滔天怒火又发不出来。
&ep;&ep;不知怎么的,心里更是涌起一股酸涩,并不断质问自己是怎么把事情弄成眼下这个局面。
&ep;&ep;他以后的妻子不认他这个丈夫,把一腔温柔都给到不相干的人。
&ep;&ep;他有错,他认,可她却连认错的机会都没给到自己,而是用一场算计来摆脱他。
&ep;&ep;他林恒礼不论出身才识都是勋贵人家里拔尖的,多少人巴结着想当林家少夫人,到了她这怎么就弃自己如敝履。
&ep;&ep;接踵而来地打击与难堪,让一直认为自己是天之骄子的林恒礼受到重挫,种种情绪的挤压下,他看向林以安的眼神里渐渐充满不甘与怨毒。
&ep;&ep;那不过是个生母下贱的贱|种,是他祖母和父亲心胸宽广才留他在府里,如今倒像是真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ep;&ep;或许林以安也暗藏祸心,苏眉的出现恰好成就他的野心。
&ep;&ep;忠义侯府如今在朝中的地位,谁人不动心,连他祖母都一门心思想要拉拢,林以安这也是想借着苏眉攀高枝!
&ep;&ep;“起开!”林恒礼自己内心龌龊,将他人都同样想得龌龊,一把推开小厮,三两步来到庶出的叔父跟前,凌厉道:“林以安,苏眉她不知自己犯浑,难道你这当长辈的难道也不知廉耻,不懂人伦吗!”
&ep;&ep;林恒礼来势汹汹,张口就是一顶大帽子,让当场的苏家人都跟着变了脸色,不约而同去看步辇上那个年轻的公子。
&ep;&ep;林以安帮苏眉擦眼泪的手微微一顿,忽地笑了一声:“世孙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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