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开了表象的一层意境,这一招还有第二层变化,那就是每一副画卷都要从内转外,变化成画。
它们描述的既是小桥流水,也是描述小桥流水的画卷。
既要代入到小桥流水之中,又得迅速抽身,明悟这不过是一袭画卷,钻研其中的技巧,了解其中的思维。思维要既入而离,似有若无,才能够不受这千变万化的气劲影响。
所以它更无法可破,无人可破。
这是不破之招,也是破万招之招。
一旦扩展开来,简直是一场噩梦。
——但所有类似的招式,都有同样一个难题。
——我不玩了!
“给我死!”
索伊又是一声长啸,脸色上露出一丝戾气,而那只散发着焦臭味的手掌忽然提起,自上而下一盖!
只听轰隆巨响,如同雷鸣电闪,天穹上好似破了个大洞,一只巨大的手掌从云中伸出,其中掌纹细致分明,掌心黝黑,仿佛被炽热火焰烤过一般,冒着烟气,似枯似朽,却有一种天地独一的气势。
这一只手掌,从云中出现,遮天蔽日,好不威风!
光是气势之雄,就如同一把破城大锤,摧枯拉朽一般压迫倒了许多副画卷,将其硬生生化作虚无。
“果然还是拿出了真本领!”
方天然一见就知,这是索伊的底牌。
这招的来历,他也不甚知晓,唯一能够确定的地方,就是并非火精五变中的任何一招。
它的攻势,并不依靠火精五变的功力,反而是火精五变的威猛,需要它来大加释放!增幅!
曾几何时,方天然在面对索伊的时候,都被硬生生击败下来,就是因为此招。这一招的威力,几乎是毁灭性的,从上而下宛若天灾降临,曾经在索伊鼓动真力的一掌之下,直接粉碎了一座小山头,将其中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大大小小死死生生包罗万象的东西,全都化作了齑粉。
索伊之所以能够成为方天然的强敌,不在于他的力量有多强,就在于这一招的无限威能。
但今日不同往日。
方天然神色不变,指尖连点,虚空之中顿生种种变化,再有无穷无尽的画卷起落,宛若一个一个水中的泡沫,虚幻但又真实,反射着太阳琉璃的光彩,迷惑人心,动摇人心。
“还在负隅顽抗吗?”索伊狂笑起来,“老头儿,你就别妄想着能再赢我一次了。”
上一次,方天然之所以能够赢他,还是在于赤族一力主降,索伊难得民心,战意不振的时候。
其实对于索伊而言,转世再生来到了数百年后,见到了这群曾经将自己背叛的民众们,居然又想要重振昔日威风,重新反抗起了大晋,一时心里也是颇为奇妙的。
但奇妙归奇妙,他居然也不恨赤族。
赤族的背叛,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既击不倒他,也不会让他思索。他的头脑简单,但头脑简单也有简单的好处,那就是他所看向的东西永远是前方,他所期待的东西永远是未来,什么过去,什么往事,什么不堪回首,什么春风秋月……这一切连让他回头也难。
只要赤族愿意战斗,他就是永远也不会屈服的索伊,永远也不会绝望的圣王。
这是一个天生的王者。
——其实方天然也是王者。
这个王者,起于微末,原本是个落魄的豪门,却没有半点人脉关系,因而蹉跎了半生。
他的武功虽高,但却高不到俯瞰众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层次,插不进豪门世家之中,只能任人把玩。像这样的人,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成为一个空有名头,而无实权,狐假虎威的打手。
这样的人,该死。
最好就是死在主人被刺杀的时候,以表忠心,获取无数人的赞赏,风光大葬。
可方天然注定成不了这种人。
他有野心。
他要获得尊重。
他要别人爱自己,恨自己,惧自己,忌自己,最不能的就是小看自己。
他不想成为打手,只想成为主人!
他也只想成为主人。
于是方天然就在这蹉跎无机的时候,磨炼自己的武功,性情,智慧,只待一个机会,就要飞黄腾达,鱼跃龙门。
在他把握住这个远征的机会时,他变得无情,冷漠,残忍,但同时也激昂,稳重,强硬。他不放过一次细节,也不放过一个可能的机会。
曾几何时的阳州,有起码二十个势力,大大小小的帮派、外族、妖族、城市、派系……其中不乏有玄关境界的高手,虽然其中很少有能够单对单将方天然拿下的,但却也有合纵连横的对手。
否则的话,这阳州大地,早也是赤族的天下了。
可连索伊也对付不了的联盟,在方天然的眼中就是筛子。
他干净利落地处理着这些阳州本地的势力,或是威逼,或是利诱,将那些根深蒂固的强敌,一个又一个地铲除干净。
在这之中,他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的生死时刻,其中一波三折、惊心动魄的故事写出来,恐怕比这本书目前的字数还要多两百零八万字!
而那一年,他也已经五十岁了,一个五十岁而无子无后的男人,抛下中原城市之中自在逍遥的生活,来到这偏远的地方,打生打死,为的就是用自己的命,搏自己的运。
这一命搏一运,就叫命运!
死了那就寂寂无名,活着就要名动天下。
而方天然在后来也果然成为了天下九州阳州之主,更是朝廷封下的文武侯。
男人说到做到,说要名动天下,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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