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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特意买了别人的请帖上崇礼侯府做什么?”

&ep;&ep;问话间衣裳已经穿好,杜誉肤色非常白,一袭蓝衫更是衬地他面容皎皎。更衣时花朝特意摩挲了下那布料,是极寻常的棉布。在杜誉这个位阶的官员,至少也是穿绸穿缎。像张慎那样的骚包,更是件件都是丝绸。据闻还悄悄令人置办了上等的越府丝,因怕人弹劾,不敢堂而皇之的穿出去,只敢关起门来在家中穿,锦衣夜行,无人欣赏,每每思及,寂寞的几乎要垂下泪来。

&ep;&ep;可这一身寻常棉布,到了杜誉身上,无端端却有了玉树般的清贵味道——大概真如世人所说,人长得好看,披麻袋都是绝色。

&ep;&ep;无论如何,这已算得上他拿得出手的锦衣了。

&ep;&ep;杜誉听见她的问题,低头沉沉看她一眼,没有立刻回答。花朝十分乖觉,当即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过了边界,忙忙赔着笑道:“民妇就是随口问问,聊聊天,大人不用当真!”

&ep;&ep;刑部的人乔装上门,还能干什么。不用他说,花朝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可姬敬修一个连做文章都板的像块砖似的大盛模范好儿郎,能犯什么事?杀人放火?不可能不可能。

&ep;&ep;花朝心中笃定地摇着头,杜誉忽然道:“户部侍郎胡惟简与崇礼侯的关系,你知道吗?”

&ep;&ep;当然知道。花朝脑中稍稍一转,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ep;&ep;“没什么意思。本官只是有一些猜测,想去核实一下。”

&ep;&ep;姬敬修可能犯的罪不多,但有一样罪,他只要活着,就有瓜田李下之嫌。而倘若当真沾了一点,那就绝无可恕的余地。

&ep;&ep;花朝垂目思索,不一会,抬起眼皮:“大人晚上赴宴,能不能带上民妇?民妇可以扮作大人的侍婢。”

&ep;&ep;杜誉道:“侍婢倒是不必。不过那请帖本就是给小吏夫妇二人的。本官原本还打算谎称夫人病重。马夫人既欲同往,只好委屈夫人扮作本官的娘子。”

&ep;&ep;“娘子……哦,嗯……娘子?!”

&ep;&ep;“马夫人不愿意?”

&ep;&ep;“……愿、愿意……吧。”

&ep;&ep;我有的选?

&ep;&ep;作者有话要说:  杜大人要说的是:夫人不一样,夫人不是外人。

&ep;&ep;第十五章

&ep;&ep;马车辚辚向东边驶去,崇礼侯府在皇城东南面。

&ep;&ep;花朝和杜誉挤在局促的马车里,两人彼此呼吸相闻。杜誉低头在剥一个橘子,花朝两手交叠,手心微微沁出点细汗。

&ep;&ep;杜誉手指修长,一个橘子剥的如分花拂柳,斯文好看。花朝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杜誉似觉察到,剥完,淡淡问:“吃吗?”

&ep;&ep;花朝立刻转过脸,连连摆手:“不吃不吃……”

&ep;&ep;“不吃你为何一直盯着它?”

&ep;&ep;果然。我那是盯它吗?我那是盯……

&ep;&ep;花朝突然意识到自己辨无可辨。算了算了就让他以为自己觊觎他橘子吧。总比让他觉得自己心思龌龊的好。

&ep;&ep;一会鸡蛋一会橘子,这要是做他邻居,该多倒霉。

&ep;&ep;这么想着,花朝愤愤接过橘子,“吃!我想吃,我想吃的要命!”囫囵往嘴里一塞。谁料那瓣橘子又大汁水又丰沛,一口咬下去,橘汁顺着未包严实的嘴角就往外噗噗直溢……

&ep;&ep;杜誉我¥#@%……

&ep;&ep;见她如此狼狈,杜誉轻轻一笑。花朝见他笑得无辜坦荡,更想问候一遍他十八代祖宗。然,张嘴是不能张嘴的。只好拿眼睛瞪之,狠狠瞪之。此子欲以橘子谋杀老身,卑鄙至极,老身要替天行道。

&ep;&ep;杜誉自袖中抽中一方巾帕,递过来:“擦擦。”仍是那日狱中那方素帕,洗的十分干净,上面残余着淡淡的皂荚香。

&ep;&ep;罢了,天要行道自去行吧,老身是倦了,替不动了。

&ep;&ep;花朝擦拭掉橘汁,将巾帕递还杜誉。杜誉道:“夫人方才魂不守舍,有什么难解之疑?”

&ep;&ep;他倒时常敏锐的很。花朝不禁怀疑,他那人情世故上呆滞是不是装出来的。

&ep;&ep;花朝点点头。

&ep;&ep;杜誉道:“其实本官也有几点疑惑。不如这样,夫人问我一个问题,我也问夫人一个。”

&ep;&ep;花朝想了想,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来吧,姑且听听,遇到了实在敏/感的,大不了装傻充楞。

&ep;&ep;于是道:“大人请问。”

&ep;&ep;杜誉敛下眼皮,略略沉默了一会。抬目看她,目光深沉难辨,良久,方徐徐开口:“本官听闻,民间传说,康平公主幼时与陛下一同长大,十分思慕陛下。夫人久在民间,熟知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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