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袖着手,乖落落立于她身侧,许久,方心虚似的低低应了个“嗯”字。又连忙补道:“可我并未答应。”
&ep;&ep;“但你亦未拒绝。”花朝没好气地回。
&ep;&ep;然而话落忽然反应过来。杜誉并未明言拒绝,可是为何?
&ep;&ep;杜誉若当真对王菀有意,头一回王庭用提及此事时,他便早就答应,何必等到此时?
&ep;&ep;莫非……王庭用拿住了他什么把柄?
&ep;&ep;沉思间花朝的脸色有些凝重,杜誉变得更加无措,连忙道:“你知道我心意,我不会娶她的!”
&ep;&ep;花朝见他惶急模样,忽然心思一转,侧身引袖,作出泫然欲泣的姿态:“可你二人同在一衙之中,朝夕相处,难免不会暗生情愫!”
&ep;&ep;杜誉听她此语,又顾不得判断她是不是在作态,急的一甩袖子:“不会!没有!只有朝,从未有夕!更没有朝夕相处!”
&ep;&ep;花朝不改忧怨姿态,如泣如诉道:“可你方才应对王尚书的话似有犹疑,想是心思已有松动……她是贵门千金,你娶了她,对你仕途亦很有利,我……不怪你!”
&ep;&ep;杜誉百口莫辩,急急道:“没有!从无!我绝不会娶她……我什么心思,你还不明白!”
&ep;&ep;花朝见他急得额上沁出汗珠,心中藏笑,以袖遮面:“可我只是了解昔日的你……你自己说的,时移世易,世事皆会变的……”
&ep;&ep;杜誉干脆举手起誓:“我杜誉若是对王菀有半分心思,此……”花朝心中暗嗔一声“书呆子”,连忙按住他手。放下衣袖,仰面与他对峙:“你当真不娶?”
&ep;&ep;杜誉又坚持将手举起来:“我绝对不娶。”
&ep;&ep;“那你为何方才言辞闪避?”
&ep;&ep;“我是……”忽然意识到她在套话,无奈一笑:“花朝……”
&ep;&ep;“你有事瞒着我!”花朝不买他的可怜账,步步为营,继续逼问:“你心虚!”
&ep;&ep;“我没有……”
&ep;&ep;“是没有瞒着我?还是没有心虚?”花朝又进一步,他知道杜誉嘴巴很紧,只有在他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他才有可能无意中托出实情:“此事与我有关?”
&ep;&ep;“花朝……”
&ep;&ep;“别叫我!”
&ep;&ep;“夫人……”
&ep;&ep;花朝忽然一顿,好容易蓄起的大势泄了几分,然她立刻将那气势捡起来,叉腰道:“这么叫也没用!”
&ep;&ep;杜誉实在拿她没有办法,又怕她担心:“我答应你,只要过个几日,你一定会知道此事的原委。”
&ep;&ep;杜誉没有否认——花朝望进他的眸子,那斗鸡式的气势忽然软和下来,心中忽然一片明朗,轻轻问:“他是在拿我……要挟你?”
&ep;&ep;杜誉微微一愣,正要开口否认。花朝却已然捕捉到他瞳孔中的细微变化,苦笑一声:“这么说,你早已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ep;&ep;杜誉愕然,良久,轻轻点了个头。
&ep;&ep;“你是何时知道的?”
&ep;&ep;杜誉看着她,犹疑片刻,终还是坦白道:“四年前。”
&ep;&ep;四年前!
&ep;&ep;这就是说她离开之时他已然知道她的身份。
&ep;&ep;“那些官军来时,我便知道了。我本想……带你去别处避避,没想到……”
&ep;&ep;没想到她先一步走了。
&ep;&ep;他们失去的这四年,原来本可以不必要。
&ep;&ep;不不!
&ep;&ep;杜誉若跟他去了别处,大概亦只能隐姓埋名,他的仕途怎么办?他的前程怎么办?
&ep;&ep;杜誉这般才干,封侯拜相、名垂青史,是迟早的。
&ep;&ep;花朝想着,忽然道:“阿誉,我现下就出城,王庭用就威胁不了你了!”
&ep;&ep;杜誉笑了笑,轻轻替她拢了拢鬓边的发:“王庭用盯上你了,你只要一靠近城门,必会有人立刻来抓你……”
&ep;&ep;花朝略略沉思一瞬:“……那我易个容……”
&ep;&ep;杜誉笑道:“没用的。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只消过了这几日,我自有办法……”
&ep;&ep;“什么办法?”花朝问,联想到方才王庭用的请求:“你不会真要……娶王菀吧……你若是真心要……要娶她,我自是无话可说,只是……王庭用此人狡诈,只怕就算你娶了王菀,他亦不会放过我。”
&ep;&ep;话中竟有一丝酸意,“无话可说”四字出口时还有几分赌气之感,她自己恐怕都未发现。
&ep;&ep;杜誉忽然心情大好,展臂一把将她揽入怀里,任她怎么挣扎也不松口:“我不会娶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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