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里幼犬被撕裂开的腹部,残存的起伏慢慢平缓,从活着的生命变成了肉块,温热柔和的血从指隙里不断滴滴答答的落下来,你也在这滴答声中感觉到了滚烫的死寂。
疼痛的窒息感让你哑了喉咙,清醒过来时发出的尖叫还存留着磨砂般的痛,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幼犬逐渐黯淡的眼瞳,那原本总是倾注着信任与喜爱感情的湿润生动的眼睛,和记忆中少女的棕色眼瞳重叠到了一起.....死亡的时候也是。
然而更加卑劣与无可救药的是,你竟然在这令人不忍的悲惨情景中,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欢喜,造成友人死亡的,不是他人,而是你自己,这个认知让你轻微的有些颤抖,无需怨恨任何人,也不用再去担心谁会再来夺走什么,因为摧毁这一切的正是你本人。
而这也使你的眼眸蒙上了一点困惑,你明明是爱着这一切的,但你也很明白,潜藏在你身体里的并非是像杰基尔的海德那样的恶,而正是你自己。
“那个......我很喜欢小动物哦!但是,它们总是会死掉,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掉......”
一头撞在铁丝网上的知更鸟,不慎从树上摔下来的猫,被□□毒死的狗。
疗养院中静坐着的少女仰起头向青年倾诉,轻轻细细的声音,几不可见的带着忧伤。
“后来我就知道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她的目光瞥向一旁,透过绿叶的光轻柔而薄绿,映在她的侧脸。
少女停顿了片刻以后,又轻轻的微笑了起来。
“不过还是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话啦。”
她的笑容再度变得无忧无虑又俏皮,然不见方才的迷惘和忧伤,又或者只是隐藏起来了。
“啊,我的医生好像在叫我,那再会啦。”
杰基尔看着少女的身影消失在门扉后。
“欸?你居然是新的主治医生吗?”她微微瞠大了眼眸,“博士?....好年轻啊......”
“嗯,协助研究?........虽然不知道能做什么......和我的病情有关?嗯,好的。”
医生离开了,两人面对面的坐在桌前,少女一直微微低着头,陷入了沉默,杰基尔深思了片刻后正打算开口。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我哪里生病了......”少女突然说道,“爸爸妈妈把我送到这里以后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她像是有点寂寞的向他倾诉,又像是已经很习惯了一样,很平淡的自言自语。
双重人格,在现今的医疗技术中,仍是一个迷题,很多人相信那是魔鬼附身,杰基尔沉静了片刻,依旧无法将面前荏弱的少女和残杀生命联系起来。
毕竟她的眼眸明亮而柔善。
花和稚童,少女的眸光,都是世间纯洁的事物。
“我会治好你的。”他保证道,在少女看不见的角度合上了手上的病历。
于是他加紧了实验室里的研究,那是能消除人性之恶的灵药,若是成功,世间将再无恶的存在。
人们不会相互伤害,没有欺瞒与恶意。
那将会是,真正的理想之邦。
为此所困的少女,也能回到她的世界里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软禁在医院,在狭隘的庭院里漫无目的又空虚的消磨时光。
怀抱着这样的理想,杰基尔将最后的步骤完成,为了安和保险起见,他将自己作为实验体,将玻璃管中的灵药一饮而下。
...............
..........
开始是头晕。
然后是生活中时常出现的不协调感。
最后,是报纸连篇报道的杀人案与床下被鲜血染红的衬衫。
他非但没有将恶消除,反而让他脱离了他的掌控。
海德诞生了。
愧疚与崩溃几乎压垮了他,整日整日将自己锁在屋内,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直到少女敲开了他的房门。
她从雨夜中穿来,神情茫然又坚定,“杰基尔?”她依旧这样唤他的名字,触动着他的真实,就像过去做着心理治疗的日日夜夜。
他在她的心中依旧是那个温柔文弱的博士。
少女用干净的信赖眼眸注视着他,用透着冰凉的湿润手指抚摸着他的头发。
医生与病患的关系互换了。
他却放纵着自己沉溺下去。
即便海德还在蠢蠢欲动。
在少女的鼓励下,终于愿意走出房门的杰基尔,学会艰难的克制自己,维持起温柔易碎的假面,也开始了和她的恋情。
然而那段美好的日子也在某次生命的凋亡后,戛然而止。
他伸出手去搂住不断颤抖的她,接过她手上染血的小刀,吻上她的眼睛,捂住她的耳朵。
我明白的,绝不会使这种痛苦再加诸于你身上。
揽过所有的罪行与鲜血,使用了错乱记忆的药剂,然后将她囚禁在只有自己的房间。
然而当少女的眼眸覆上戒备,温顺的表现之下试图逃离,他切实的成为了海德口中的“可悲,扭曲又无用的善人”
他的灵魂已经撕裂,善恶混淆不清,这份恋慕也早已因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