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杨晋低低道:“若真的取消才是坐实了他有鬼,唐石不会这么做。”
&ep;&ep;她若有所思,“那你说,这刘文远会被唐石藏在什么地方?”
&ep;&ep;“他肯照常办寿宴,自然是有备而来。”垂眸饮茶之际,杨晋的双目从在场的每个人中扫过去,“这里的所有地方,都有可能是刘文远的藏身之所;所有人,也都有可能是刘文远。”
&ep;&ep;所谓大隐隐于世,最危险之处也是最安全的所在。
&ep;&ep;闻芊颦眉:“易容术?”
&ep;&ep;“世上根本没有可以把人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技艺。”他淡淡道,“顶多只是乔装改扮而已。这些来客、家丁、小厮、甚至是唐家的人,你我又了解多少?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一定为虚,单凭画像是不足以认识一个人的。”
&ep;&ep;乍然听他这般讲,闻芊顿时觉得周围危机四伏,连上茶水的丫鬟跟着也不对劲起来。
&ep;&ep;此时拜寿的宾客们大多聚在斜上方的桌前,挨挨挤挤,七嘴八舌的很是热闹,仔细听时,奉承话还不少。不为别的,在那儿坐着一位挺重要的人物——杨阁老的二公子杨晋。
&ep;&ep;“这雀舌清香虽清香,到底味道还不够浓郁啊。比起我在京城喝的,可差远了。”
&ep;&ep;唐二爷赔笑道:“杨大人说的是,小地方东西入不了您的眼,还请多担待。”
&ep;&ep;为了不惹人怀疑,施百川先行了一步,果然如杨晋预料中的一样,他几乎引走了大部分人的注意。
&ep;&ep;而且这位锦衣卫小旗戏还演得颇投入,趾高气扬,目中无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纨绔子弟”四个字。
&ep;&ep;闻芊端着青瓷杯调侃:“别说,这位施小兄弟可比你像杨二公子多了。大人,你别不是被抱回来的吧。”
&ep;&ep;杨晋抬眸看着那边脑袋快仰上天的施百川,头疼且无奈地轻笑,未置一词。
&ep;&ep;今后在江浙地界,自己的名声大概不会好了。
&ep;&ep;杨二公子的出现,确实令不少人侧目,不过也有例外的。
&ep;&ep;他淡淡地朝闻芊开口:“唐石还挺在意你的。”
&ep;&ep;尽管不明显,但自打看见她之后,他曾不经意往这边瞥过一两回。
&ep;&ep;闻芊兴致缺缺地拿盖子拂去茶汤上的碎末,“那又如何,在意我的人可多了,很奇怪吗?”
&ep;&ep;他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笑笑。
&ep;&ep;正在这时,闻芊却忽又放下杯子凑了过来,纤纤玉指支着下巴,凝眸娇笑,“没看出来,大人您对我的歌舞原来这般欣赏呀?难不成,从前我跳舞,您不是视而不见,而是悄悄偷窥?”她指的自是他方才所说之话。
&ep;&ep;闻芊是调侃惯了,张口就来,杨晋却不自然地颦眉看着她:“方才那只是权宜之计……逢场作戏而已。”末了,又补充道,“不许当真!”
&ep;&ep;后者懒懒地扬了扬眉:“不当真就不当真。”言罢,便接着喝茶去了。
&ep;&ep;老太爷年事已高,没坐多久便由人扶着回房休息。
&ep;&ep;随着厅中的人越聚越多,唐石起身引领来客往后园走,距离寿宴尚有些时候,园中准备了歌舞搭了戏台放了棋盘,皆是给众人解闷用的。
&ep;&ep;施百川被权贵们簇拥着,有说有笑,闻芊和杨晋则行在最后。
&ep;&ep;唐府的墙修得很高,而且偏窄,长长的一堵,从头望过去仿佛左右对挤过来,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ep;&ep;闻芊低声道:“这宅院七拐八拐的,建得又大,一不留神就要迷路,难怪连你们锦衣卫也没办法。”
&ep;&ep;杨晋却说不是,“其实刚到广陵的当天晚上,我们便派人来此处暗查过,之后也陆陆续续来了好几回。”
&ep;&ep;她纳闷,“没找到刘文远?”
&ep;&ep;“不是没找到,是根本没能进唐府。”此事提起,连杨晋也感到很是古怪,“派出去的锦衣卫,几乎所有人都说当天夜里唐府外的视线很不好,人一直在原地打转,怎么也进不去,无论是翻墙,还是走壁,全都无功而返。”
&ep;&ep;闻芊听着邪门得很:“鬼打墙?”
&ep;&ep;“我并不清楚。”他摇头,“回来的锦衣卫对当天晚上的事记忆十分模糊,更像是稀里糊涂的睡了一觉,言语间的叙述也是零散混乱。”
&ep;&ep;这个唐府,果然不简单。
&ep;&ep;闻芊正拈着青丝把玩,忽看见左首的垂花门内另有一队宾客说笑而来,忙拉了杨晋的手揽在自己腰间。
&ep;&ep;杨晋的注意力本没在她身上,冷不丁掌心之下温软异常,鸡皮疙瘩几乎从头冒到了尾,当下就要松开,偏生闻芊摁着他的手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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