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倒是觉得你这样挺好。”赵逸云瞅着吴明耀懒散的样子,说道:“虽说这里是小地方,可你该有的荣华富贵一样也不少,倒是没了大都里那些扯不清的麻烦事和避不开的处处算计,我看却是很好的。”
&ep;&ep;吴明耀一听这话里头带着深意,就扭过头去看着赵逸云问道:“表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ep;&ep;“我这次回去,怕是在大都待不了多久的,与其不知道会被打发到什么荒山野地去,倒不如我自己请了愿到这里来,我身子一年半载的怕是好不了的,来这里也好有个照应。”赵逸云盯着面前的棋盘幽幽的说道,他曾经驰骋沙场有多少的雄心壮志现在也只能化为不甘深埋在心底,他现在这副样子,只想在安葬了爹娘之后找个远离大都的清静地方待着。他就剩下那么点尊严了,他不想留在大都惹了别人的眼,反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ep;&ep;“表哥你这什么话,我是家中次子,原是该分家出去的,只是家里兄长心胸狭隘才会被发配到这种地方。你是靖远侯府长房嫡子,实实在在的爵位继承人,姨丈和你两人在战场上夺了多少功绩,谁敢占了你的位置不成!”吴明耀拍了下桌子大声说道。
&ep;&ep;“我若只是受了重伤,还是爷们,又有皇上的赏赐,自然谁也不敢抢我的位子。可我现在……明耀,你知道我叔父可是盼着掌控定远侯府盼了几十年了,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他不会放过的,说不定我重伤的消息刚传回去就已经想好了算计我的法子了吧。”赵逸云说道。
&ep;&ep;他对自己叔叔赵子庆的心思是再了解不过的了,按理他是长房独子父母自然是不舍得他从武的,可他小时候不知道多少次差点被二房的人给暗害了,为了他能有些保命的本事他爹才让他学了武。现在他这副病怏怏的身子,只要受上一点冻或是吃错一点东西就能要了他的命,如果他自己不识相点,赵子庆为了爵位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ep;&ep;定远侯府的事情吴明耀多少也知道一点,听了赵逸云的话,只能压下火气不甘的哼哼了两声。
&ep;&ep;一场大雨下了三天,杜齐悦也在家里窝了三天,直到雨完全停下才出了门,一出门他才知道对他来说平静安宁的三天里可是出了不少的大事情。
&ep;&ep;第一件事是这么多年来一直认命忍耐家人欺压的杜良生竟然突然提出要分家,他爹娘和三个兄弟自然不舍得家里的两个主要劳动力离开,怎么也不愿意,还说了一通难听的话,结果杜良生闷不吭声的把三个兄弟都给狠狠揍了一顿,拿了自己和华哥儿的东西就搬到了杜家的祠堂里去了。
&ep;&ep;还有就是齐家的牲口棚子在这场大雨里被冲塌了,压死了两头老母猪和七只鸡,这些畜禽是齐家弟兄两家合着养的,被压死后谁家都不承认那些死了的是自家养的。为这事这三天里齐家一家子吵了不知道多少次,王三香还和她妯娌打了好几架,每回打完王三香就会被自己爷们打一顿,现在她已经带着齐树回娘家了,临走时还哭天抢地的说要和离。
&ep;&ep;这时杜齐悦正坐在去镇上的牛车上,旁边坐着的几个人就在聊着这三天里头发生的事情。
&ep;&ep;“哎呦呦,我说这良生早该这样做了,这华哥儿跟着他受了多少苦啊,现在好不容易怀上个孩子还被打掉了,半条命都没了,以后别说能不能生孩子,身子说不定会留下病根子呢!”一个坐在杜齐悦左边位置的妇人说道,话语满含同情,可是表情和语气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ep;&ep;“谁说不是呢,你看杜良生他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年的活,按理也该赚上不少银钱了,现在却连给华哥儿抓药的钱都拿不出来,而且临了分家也是什么都没有拿到,只能带着生病的哥儿住祠堂,爷们做成这样也算是窝囊了。”另一个哥儿带着点嫌弃的说道。
&ep;&ep;“也是那老两口太糊涂太偏心,当初那算命先生不过是胡诌的几句话竟然弄出这么多事情来,若是杜良生当真命中带煞克家人,他们家一家子早就该死光了才对,哪还有闲心苛待人啊!”之前那个妇人说道。
&ep;&ep;“唉,不说他们家的事情了,说说王三香家的事呗,她真带齐树回娘家了?你们猜这次要几天才回来?”
&ep;&ep;一路上这些人都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一直到牛车停在城门口,杜齐悦才觉得自己耳根清静了一下。他跳下牛车,在路边找了个大水坑,对着水面照出的影子仔仔细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态,才抬头挺胸大迈步的走向了醉福楼所在的方向。
&ep;&ep;今天杜齐悦到镇子上来就是为了找吴耀明接下糕点师傅这个职位的,不过他心里清楚自己一开始是做不了大师傅的,估计也就是个打杂的。但是杜齐悦对此并不担心,以他的本事如果有心,不用多久就可以做上大师傅。
&ep;&ep;杜齐悦到醉福楼时吴明耀还没有来,空荡荡的酒楼里只有李掌柜和几个在打扫的小厮。李掌柜看到杜齐悦马上放下了手里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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