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车驾之上雪羽落问向鹿雪。

车驾出了城门便一路向琼华山而去，鹿雪看了看雪羽说，说道“你可知为师要带你作何？”

雪羽落说道“请师尊明示！”雪羽落自是认得车驾走行的方向便是琼华山，但他也确实是不知为何要在此时去那里。

鹿雪又道“道法则然，玄中有妙，妙中且缘。为师这半年多以来是没有照顾好你...”其实鹿雪是想说没有把他这个徒弟放在心上，可这话又太过于直白且难听，便是言未出口拐了个弯，算是换一种委婉些的方式吧。

雪羽落则是听后立即说道“师尊！您这话弟子如何敢当，弟子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其实正常来说，雪羽落这话便都只是一些常见的套话罢了，可鹿雪只觉这话从雪羽落口中说出确实一点做作之意都没有，他也是真的不会这么想。

鹿雪开口又道“为师要离开一段时间...”

果然，鹿雪这话前几个字刚刚说出口，雪羽落就急了“师尊要去哪里！”

鹿雪心中所想便是鹿煜的事，半年了，什么踪迹都查不到，他是真的不能再等了，鹿雪也早就下定了决心，便是人不在了，他也要到那东极不死海之地去将鹿煜的灵魂带回，因为鹿雪灵虚之中好像始终有另一半自己在对他说这个人对他很重要。

“师尊，是为了他么？”雪羽落好像是看出了鹿雪心中所想，这话便脱口而出。但刚刚说出之后，他便有些后悔了，担心鹿雪会介意。

鹿雪也没想到对方会一下子看出他心中所想，可也只是须臾之间愣了片刻，之后便开口说道“他，对我很重要.......”

这话对于雪羽落来说可以说是既想听，又不想听。

想听是因为鹿雪此时似乎对他一点芥蒂都没有，没有任何顾虑的直言相告心中之事。不想听的原因就很简单了，因为这么一来，鹿雪便是要离开了。

“师尊，您如果一定要走，我想......”鹿雪知道雪羽落想说什么，但鹿雪的话并没有说完，所以便打断了他的话，后又道“你还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是，师尊）你知道我出身何处么？”

鹿雪的这个问题，其实雪羽落之前就想过，因为以鹿雪这样的修为只要是个修士都能看得出那定然不是散修能够达到的，可鹿雪从来没有提起过，他身为其徒，自然也是不好多问的。

“弟子不知，请师尊告知！”雪羽落说道。

鹿雪既然主动提起，便就是要告知此事了，不过鹿雪此时突然心中闪过一道念头，只道是“这种师徒关系很奇怪，更像是......又为的哪般成了师徒的缘分。”想到这里，鹿雪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雪羽落见对方突然笑了，不解的问道“师尊？您怎么了？”

鹿雪也是觉察出自己的异样，便“咳咳”咳了两下，复了复神情，后说道“我出身昆仑，是一元宗慈素真人的弟子！”

“......”雪羽落也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被吓到了还是被吓到了......昆仑，这九州之上除了龙墟仙帝立玄门圣宗的西极昆仑域之外，哪里还有会有那个不要命的敢撞这个名讳。

而昆仑作为九州玄门之祖，其名声之威赫，若说那个修士不知道的话，那他就不配做一名修士。同样，昆仑，这个名字对于雪羽落来说也是一个近乎，不，应该说就是神明一般的地方。但纵然如此，雪羽落还是对鹿雪问道

“敢问师尊，可是那西极昆仑域？！”

鹿雪没有说话，但却是点了点头。

见此，雪羽落双瞳猛然收缩了一下，这种事对于他的震惊程度不亚于见到一位真正的神明一般。但神明是虚幻，是传说，是传奇故事，但眼前的鹿雪却是真真实实的圣域仙人。

雪羽落一时间惊的好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可能是因为激动的原因，眼眶之中竟然有眼泪流了下来“......”

鹿雪见状说道“但我却是因为保护了一个人，被昆仑所弃，现在几乎是昆仑上下人人喊打的叛徒，你可还愿意做我的徒弟？！”其实鹿雪这话还是说的有些言重的，他本来不用这么说，但慈素真人的死便也是鹿雪心中的意难平，自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雪羽落这边没有开口，只是眼泪好像慢慢连成线一般，鹿雪也不清楚其究竟是在想什么，这是怎么了。

沧海浮生如梦如幻，有些人可能是世界上多余出来的人，但他们却彼此觉得重要，无有关系，却胜似任何关系。这样的念头从鹿雪在九霄殿下拼死救下秦之煜那一刻起便是生成，十年来扎根发芽，从无更改。

看着又哭了的雪羽落，鹿雪道“怎么，后悔了？若是后悔了，离开还......”

没等鹿雪这话说完，雪羽落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直接跪在了车驾的底板之上，对鹿叩首说道“弟子请求永远伴在师尊身旁，不论来日如何，非粉身碎骨，不足以成，往师尊成！”

原本在望月村第一次见到鹿雪的那一刻，鹿雪在其心中便是“一见倾心”，非是男子之身话，恐怕关系便同枕榻之人了。雪羽落似乎一点都不在于什么昆仑弃徒，鹿雪便是鹿雪，在他心中，永远没人能比得过，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