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的心跳得很厉害,近二十年来第一次谈恋爱,喜欢得不知如何是好。
&ep;&ep;他们两个人的眼神你碰我一下,我碰你一下,却都不说话。
&ep;&ep;井以站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被家里人催着回去休息,她除了后颈那一片留下淤青以外,这几天因为脑震荡的一些后遗症还会偶尔头晕恶心。
&ep;&ep;凌乐安不舍得井以离开,但是也不忍心让她在这里强撑精神陪着自己。
&ep;&ep;井以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凌乐安,最后还是被推着肩膀回自己房间休息。
&ep;&ep;凌乐安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他们在一起的场合一点都不浪漫,表白得太过潦草。
&ep;&ep;他想着想着,忽然顿住,凌乐安脸色一点点凝重起来,表白确实是表白了,但是他们好像还没正式地确定关系啊……
&ep;&ep;***
&ep;&ep;第二天,公和泽跟郁湾收到消息以后,一起来凌家看望他们俩,郁湾看了一眼凌乐安,就去了井以的房间,公和泽则留在了凌乐安这边。
&ep;&ep;凌乐安把自己从昨天一直想到现在的事情告诉了他,然后再三犹豫,还是决定询问一下公和泽的意见。
&ep;&ep;公和泽很肯定地看着他,“相信我,写信这招绝对好使,百试不爽。”
&ep;&ep;凌乐安皱起眉头,“……我还是觉得表白的话应该当面说出来。”
&ep;&ep;“兄弟,你再信我一回!真的,这回必拿下!”
&ep;&ep;凌乐安有些无语,但是他想起公和泽几十次的恋爱经历,又忍住了,将信将疑地说:“……好吧。”
&ep;&ep;公和泽把他桌子上的笔递给他,带着些不解询问:“不过,乐安,你刚刚不是很确定地说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吗?干嘛还多此一举啊?”
&ep;&ep;凌乐安跟他对视一眼,没有回答。
&ep;&ep;“……”公和泽慢慢反应过来,“你故意说给我们听的……?靠!这么炫耀至于吗!?”
&ep;&ep;另一边,郁湾站在井以房间里的窗边,对她说:“你们认真的?”
&ep;&ep;郁湾光是站在那里都漂亮得像一幅画,她身上有股富养出来的气质,站在那里,轻抬着单薄的下颌俯视你,那么高傲又那么理所当然。
&ep;&ep;井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是自己和凌乐安之间的事,点了点头。
&ep;&ep;郁湾犹豫片刻,还是问:“你真的这么喜欢他啊?”
&ep;&ep;井以从床上下来,走到郁湾身边,轻轻拉开窗帘,“倒不如说,当我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喜欢’这种东西已经变成爱了……”
&ep;&ep;郁湾面对着外面晴朗的天气,抬手挡了挡强烈的阳光,她站在一层阴影下看着完全站在光中的井以,却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井以的那个瞬间。
&ep;&ep;那时候郁湾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看起来乖巧,其实骨子里好似一阵风一样,谁都抓不住。
&ep;&ep;可是现在井以依旧为一个人停下了……她被人用爱拴住了。
&ep;&ep;其实前几天的那个晚上,当郁湾看着井以被凌乐安背着回家的时候,她就已经隐隐意识到——井以已经彻彻底底栽在凌乐安身上了。
&ep;&ep;她心里有了挂念的人了……
&ep;&ep;井以回答只是事实的佐证罢了,郁湾心情复杂地敛下视线,她不想评价这件事究竟是令人难过还是值得祝贺,郁湾只是有些遗憾。
&ep;&ep;从小到大,郁湾跟凌乐安一直都性格相仿,无论是显赫的家世还是优越的外貌,智力或者是能力,甚至是眼光,他们俩都极为相似。
&ep;&ep;正因为这股相似,郁湾才会有这么强烈的想要赢过凌乐安一局的想法,看似是朋友,其实她心里始终在暗暗较劲。
&ep;&ep;两个人之间最大的不同大概是“性别”,但是郁湾从来没有过“因为我是女生,我就肯定比别人差”的想法,可是在这件事上郁湾确实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自己和凌乐安做了不同的选择。
&ep;&ep;然后,凌乐安赢了。
&ep;&ep;郁湾在这一瞬间想,如果先认识井以的人是自己,那么事情会不会有不同。
&ep;&ep;……
&ep;&ep;她摇了摇头,甩开了这种无意义的假设,郁湾从小就被教导不要为打翻的牛奶哭泣,所以她很快就收起了那一点自艾自怜,郁湾所受的教育和她自身的骄傲不允许她像个可怜虫一样渴求和等待别人的爱。
&ep;&ep;郁湾清楚自己的傲慢,也同样深知凌乐安本性跟自己没什么两样,即便如此……郁湾回想起刚刚在凌乐安脸上看到的那副眉飞色舞的神色,撇了撇嘴。
&ep;&ep;不光是井以,凌乐安现在也变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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