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就在以为粱诗恬快消失在拐角时,她拧开左侧房门,一转眼闪进季星燃休息室。
&ep;&ep;和上次多神似!
&ep;&ep;宁礼记忆深处的噩梦又被唤醒了。
&ep;&ep;她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演播厅后台!季星燃工作的地方!人多眼杂,往来数不清的工作人员,稍不注意就会被拍到。
&ep;&ep;宁礼以为上回已经跟她说得够清楚,可她倒好,众目睽睽之下往季星燃身边窜,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吗?
&ep;&ep;愤怒大过失望,宁礼跟到门前,咔哒,没关牢的门从里开了,露出一条缝隙,像在特意气她。
&ep;&ep;循着光线往里望,她顿时怔了。
&ep;&ep;休息室一角,季星燃坐在凳上,比粱诗恬矮了半个身,就这样靠在她怀里,紧紧环住她的腰。
&ep;&ep;脚边,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像是打碎了什么。
&ep;&ep;粱诗恬抚摸他的头,声音艰涩,“没事了,都没事了。”
&ep;&ep;他绝望地抬头,“诗恬,我好痛,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舞台上还好好的。”
&ep;&ep;她捧起他的脸,轻声说:“星燃,你生病了,吃了药就好。”
&ep;&ep;“你骗我!”
&ep;&ep;“真的,你忘了医生说的话了?”
&ep;&ep;“根本没用,抑郁症不是感冒。”他痛苦地颤抖,“我每个月都有去诊所,药也按时吃了,可怎么也治不好,我还会像今天一样跟个疯子似的发作。我受不了,我快受不了了......”
&ep;&ep;那是宁礼从未见过的季星燃,褪去舞台上的光芒,只是一个被疾病折磨的普通人。他痛,她也跟着痛。
&ep;&ep;收回视线,宁礼很轻很缓地换了口气。
&ep;&ep;他悲伤绝望的模样她实在不忍多看一眼,窒息感压迫在身上,她的心一阵阵抽疼。
&ep;&ep;背对门框,她触到门把,慢慢将门缝合拢。
&ep;&ep;房内房外终究分隔。
&ep;&ep;宁礼在门口傻站了很久,别无他想,只希望守住门内的一方天地,不被发现,不被打扰,他也能慢慢疗伤。
&ep;&ep;恰巧赶来的李瑞奇惊呆了,手里的杯子没拿稳,水溢出一些。
&ep;&ep;他看看门,再看看她,无声瞪大眼,活像见了鬼。
&ep;&ep;一瞬间,宁礼明白了什么,抹抹眼角,逃也似地离开了。
&ep;&ep;...
&ep;&ep;睁开眼,视野里是一块纯白天花板,墙上挂了盏白色吊灯。
&ep;&ep;季星燃木楞地盯了阵,眼珠转转,这才知道是熟悉的环境。
&ep;&ep;卧室宽敞,除了一张床和收纳柜,没有别的家具。灰色被单、墨蓝墙面,装饰简单。
&ep;&ep;动动胳膊,发觉沉得厉害。
&ep;&ep;不想起床。
&ep;&ep;不是普通人面对早起的懒散,此时此刻,他毫无意志,没有任何动力让他掀开被子,起床迎接新的一天。
&ep;&ep;他甚至想让时间停留在昨天,留在舞台上尽情享受的时刻,那样粉丝记住的永远是他鲜活的模样。
&ep;&ep;季星燃脑子里很空,没想过自己今天有没有通告,没想过昨天自己怎样离开,他盯着雪白的墙,每一处或平滑或粗糙的纹理都被他看见。
&ep;&ep;一刻钟后,无聊的“游戏”被外界打断。
&ep;&ep;有人敲响了门。
&ep;&ep;这种情况,只可能是诗恬。
&ep;&ep;下一刻果然见她推开了门,梁诗恬身上围裙还没来得及摘。
&ep;&ep;“我做了你最爱的荷包蛋。”她笑容娴静,哪怕就站在那儿也让人觉得安心。
&ep;&ep;“起来尝尝吧。”她又添了句。
&ep;&ep;被子下的手蠕动了下,季星燃试着勉强自己,在她的注视下起身、下床。
&ep;&ep;他的情绪还算正常,只是安静了点。
&ep;&ep;客厅用餐仿佛没有食欲,刀子切开三明治,小口小口往嘴里送,味同嚼蜡,好半晌才咽下一小半。
&ep;&ep;“别勉强了。”梁诗恬看得难受,但他执意要吃,像在跟自己怄气。
&ep;&ep;她想分散他的注意,捡了些话聊。
&ep;&ep;“瑞奇哥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你这两天好好在家休息,哪儿也不用去。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我,我来给你做。”
&ep;&ep;他不声不响咽菜,听一半忘一半,刀叉在盘里划来划去,越来越用力,似要把盘子戳穿,食物已经切得不能再碎,仍然暴躁地使劲,最终泄气地扔开。
&ep;&ep;哐当两声,刀叉丢在陶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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