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公鬼不安地退后了一点。虎丫头也是个禁魇婆,她长得很苗条,个头也不高,才到子恒的肩膀,但此时此刻,这位禁魇婆看上去比他们任何人都高,她的年轻美貌一点也不影响她的权威。
“当初我就有点怀疑欧阳嘉会乱来,但我认为你起码还有点理智不至于怂恿他去做那种事情。你已经长大,都快到成亲年龄了,子恒,不过这样一看,你根本就没能独立到离开你~妈~的~管教。下一次,你就会自己直呼紧那罗魔的姓名了。”
“我刚才说的不是我,禁魇婆,”子恒辩驳道,看上去脸涨得通红,“是那老东西,欧阳嘉,是他说的,不是我!见他妈的鬼。”
“你小子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子恒1
虽然禁魇婆的目光并没有直接盯在他身上,令公鬼还是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马鸣看上去也有些手足无措。稍后他们中肯定会有人抱怨居然被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大姑娘教训了一顿,其实每次挨了禁魇婆的臭骂后他们都会这样,只不过不让禁魇婆听见罢了。
可是当他们和禁魇婆面对面时,那种年龄上的差异感就比平时大多了,特别是当她发怒时。她手中拿着根一头粗一头细的棍子,只要她认为某个人在干傻事,那不管他是老是少、身份如何,抓住了就往头、手或脚上一顿猛打。
令公鬼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禁魇婆身上,所以一开始他根本就没留心到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当令公鬼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时,他马上就开始考虑要脚底摸油,走为上计,不管以后禁魇婆碰见他会说些或做些什么。
此时,大娟正站在禁魇婆背后几步外专注地看着。
她和虎丫头差不多高,也是一头黑发,此刻,连她的情绪都如禁魇婆一样:双手环抱胸前,嘴角紧抿,柔软白色披风的软帽给她那写满全不在乎的俏脸笼上了一层阴影,棕色的大眼睛里没有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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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
如果这天底下还有公道可言的话,令公鬼想,他比大娟大上两岁的本来说他不应该把比他小的丫头片子太当回事。可实际上并不是那样。他不像马鸣,即使在他的完美状态下,当他面对村里的任何女孩时,他都会结结巴巴。
特别是而当大娟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时,他更是语无伦次、手足无措了。也许他能在禁魇婆一说完时就开溜,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就是挪不动步子。
“假如说你像只发情的公猪似的盯着别人看饱了的话,令公鬼,”禁魇婆道,“那么可能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们竟会谈论那些甚至连你们这三头大笨猪都该知道不能乱说的事。”
令公鬼吃了一惊,收敛眼光,刚好瞥见了在禁魇婆说这句话时大娟脸上浮现的那种令人难安的笑容。禁魇婆的话虽然说得让令公鬼全无面子,但她脸上也开始泛起会心的微笑,直到子恒突然笑出声来。禁魇婆却收敛笑容,她对子恒投过去的一眼非但切断了后者的笑声,还差点让他呛死。
“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令公鬼?”禁魇婆道。
而此时的令公鬼从眼角瞥见大娟还在笑。她在想些什么,这么好笑?
“我们谈论这些话题,禁魇婆,这里有个缘故的。”他匆忙解释道,“也许你知道的,那个小贩罗汉果呃罗汉果,他带来了假的应化天尊在海宁的消息,还有发生了战乱以及鬼子母的出现。村老会认为很有必要单独和他谈谈。除此之外我们还能谈论什么呢?”
听了令公鬼的解释,禁魇婆摇摇头,说道:“怪不得小贩的马车会被扔在这里没人管。我只是听说村民们都急匆匆赶来见他,可我那会子正不得不等到八婶子的高烧退去。村老会正在询问小贩在海宁发生了什么,是么?不过,我猜他们所问的问题没有一个会是正确的,没有一个问题会问到点子上。还是得换个人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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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出点有用的消息。”她用力地扯了扯披风,走进酒馆。
大娟没有跟着禁魇婆进去。酒馆的大门在禁魇婆身后一关上,她就来到令公鬼面前站定。她已经不再皱着眉头了,但那双一眨也不眨眼睛让他局促难安。令公鬼难为情地偷偷看了看他的朋友们,他们已走到一边去了,咧嘴大笑,就这样抛弃了他。
“你不该跟着子恒那坏小子一起胡闹,令公鬼。”大娟严肃的表情就象一个禁魇婆,然后突然轻轻一笑,“自从你十岁时和子恒爬到鹧鸪菜家的老桃树上偷桃儿被他抓住后,我就没见过你像今天这样的表情。”
令公鬼又不知道手和脚该摆在什么位置了,瞥瞥他的朋友。他们就站在不远处,子恒正在讨论什么让他兴奋的话题,一边兴奋得打着手势。
“明天你能和我一起跳竹竿?”
跳竹竿是一种古老独特的活动,跳竹竿时,八根长竹竿平行排放成四行,竹竿一开一合,随着音乐鼓点的节奏,不断地变换着图案,数名男女青年随着或快或慢的节奏,在交叉的竹竿中,灵巧、机智、自由地跳跃,当竹竿分开时,双腿或单脚巧妙地落地,不等竹竿合拢又急速跃起,并不时地变换舞步做出各种优美的舞蹈动作,参加舞蹈的青年男女,一边跳舞一边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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