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拗不过小丫头撒娇,沈婳应了。
&ep;&ep;蓁蓁伸出小手指,“拉钩。”
&ep;&ep;“拉钩。”沈婳无奈。
&ep;&ep;今日外面阳光明媚,一出来,登上马车,萧静妤看到沈婳已经换了男装,而她自个儿也是穿的男装,二人对视一笑,倒不愧是闺阁密友,处处合拍。
&ep;&ep;朝廷内风起云涌,但仍然不影响妇人,小姐们出来逛集市,马车平稳的慢慢行着,萧静妤忽而道:“昨夜里,我大哥的府邸走水了?乃是离书房不远的一间暖阁。”
&ep;&ep;沈婳大吃一惊,面上闪过一丝慌张,脱口道:“他可有事?”
&ep;&ep;萧静妤眯了眯眼,挨近问:“妹妹问的是谁?她还是他?”
&ep;&ep;沈婳有些羞赧,“什么他和他的?妹妹问正经的呢!没人伤着吧。”
&ep;&ep;“我大哥没事,倒是安月婵去救火时烫了下手臂。”
&ep;&ep;沈婳舒出一口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慢慢呢喃问,“你说是在书房附近着的火。”
&ep;&ep;萧静妤嗯了一声,掀开帘子一望便及时出声道:“停车。”
&ep;&ep;这几日京城里新开了一家书画铺子,极为雅致,一楼是画卷展品,二楼是供人品读的雅间,铺子对面正是千韵阁。
&ep;&ep;顾名思义,里面是伶人舞坊,多是些到京城后无依无靠可怜的女子,说来也是奇怪,但凡这般美人云集的地方都要出些腌臜的丑事,但这千韵阁据说幕后东家势力不凡,若有那贵胄子弟起了坏心纠缠舞姬,多半是要毫无情面的丢出去的,再入了黑名单,因此这千韵阁在京城一直口碑极好,一些征兵后留家的妇人,想要出去寻些正经活计贴补家用的,千韵阁里做浆洗便是首选。
&ep;&ep;而能来这里的男客又大都是自诩风雅之人,必然也会来这书画铺子看一看,倒是极会挑选地方,招揽客人。
&ep;&ep;当沈婳和萧静妤来到店内时,立刻有伙计奉上茶水和三四样茶点果子,面貌英俊的年轻伙计弯腰恭敬道:“掌柜的,二楼雅间已经收拾妥当,您可和小姐上去了。”
&ep;&ep;沈婳睁着一双大眼望向萧静妤,对面之人无奈摊手道:“裴琰与他舅舅一般经营生意的,我还总以为他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
&ep;&ep;“那对面是不是也是裴姑爷的?”沈婳只不过随口一问,觉得这两处地方比邻。
&ep;&ep;萧静妤点点头算是默认了,沈婳倒抽了一口气,原来都是大金主呀,竟是藏的这般深。
&ep;&ep;坐在雅间里,可看到外面的景色,金阳落辉,除了两边的商肆,还有些零落的小摊挡,经营胭脂水粉,荷包钗环,说不上多么精致,但也引来不少少女围观。
&ep;&ep;萧静妤在旁沏茶,忽然指着外面,“那家摆朱钗荷包的摊子,是个寡居妇人,以前是宫里司宝局的尚宫,她手艺极好,荷包,珠钗都做的很是紧俏。”
&ep;&ep;沈婳特意瞧了一眼那缠着面巾只露了一双眼睛和满是可怖疤痕的额头,不禁好奇的问:“那为何会流落在外?”
&ep;&ep;人往如织的街面,刚问出这句话,就看到一个穿松柏绿圆领箭袖花长袍的青年来到这家首饰摊子前,正是宋子郡,他选了一只珠钗拿在手里端详,看似在挑选,但仿佛并不上心。
&ep;&ep;沈婳惊疑的望着,却见不远处行驶来一辆马车直停到宋子郡身前,从马车里下来一位穿着华丽的妇人,头上戴着帷帽,可沈婳是居高俯瞰,角度恰好,一眼就认出是安月婵。
&ep;&ep;她并未让丫鬟跟着,自个儿走到首饰摊前,因为身后有马车遮挡,这里一会儿的功夫就空隔开了一些行人,他们二人各自挑选步摇金钗,安月婵很快选中了一支最大最美的珠花,付了钱,直接对着倒挂的小铜镜插到鬓发上,可却连帷帽都不曾摘下,就在抬起手臂时,宽大的袖口滑出一个用素色包裹画卷般大小的东西。
&ep;&ep;安月婵上了马车,离开。
&ep;&ep;此时,宋子郡将把玩的簪子放回首饰摊子,弯腰捡起来那个小包裹,而接下来沈婳却有些不敢相信自个儿的眼睛,宋子郡瞧着手里的“小包裹”嘴角弯起的那抹弧度极为的阴暗诡异,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陌生而危险。
&ep;&ep;沈婳蹙了眉头,心中隐隐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竟然忍不住寒了身子。
&ep;&ep;耳边是萧静妤娓娓道来的关于那个沦落为卖簪子可怜尚宫的故事。
&ep;&ep;原来那尚宫有一个侄子叫王举,苦读多年,有经世之才,去年的科举却因让人偷换了答卷而落选,王举托她的姑姑王尚宫去查了封卷,竟然找不到他的答卷,后来多是托人才知道榜首的状元考卷竟和他的论答一模一样,王举疑心自己的答卷被人掉包,去衙门伸冤,谁知一入再没出来,等出来时已经是一具冰冷而僵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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