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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年打量着这空荡荡的建筑,凑到祁深身边小声问:“你也从小待在这样的环境里吗?”

寂静,空廖,毫无人气。

“嗯。”祁深轻应,下意识地看向她,莫名懂了她的情绪,“早就习惯了。”

亲人之间不会有温情的问候,用餐时不会亲昵地彼此夹菜,聚会时讨论的也永远是利益往来。

他在亲人身上得到的第一个拥抱,还是母亲生病住院时抱着他说后悔将他带到这个世界。

池年抿了抿唇,不自觉地握紧了祁深的手。

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祁深转头对她笑了下:“放心,现在有你了。”

他不会再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午餐很安静,除了周老爷子偶尔会问祁深一些公司的事情,几乎没有人说话。

直到用完午餐,周老爷子擦了下嘴:“小深,我有些话想问问池小姐。”

池年眨巴了下眼睛,第一反应便是:终于来了。

祁深凝眉,想也没想回绝:“不用了,您也见到池年了,我们傍晚就要离开……”

“小深。”周老爷子声音微沉。

祁深眯了眯眼,刚要说什么,池年飞快地拽了下他的衣袖,看向周老爷子:“好啊!”

祁深看着池年抓着自己的手,又看向周老爷子,松了口:“十五分钟,”说着,他收回目光,看向池年,“十五分钟后,我去接你。”

池年点点头。

五分钟后,书房。

池年看着正撑着拐杖站在窗前的周老爷子,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开口,只好主动说:“您单独见我,有什么事吗?”

周老爷子看了她一眼,微微侧过身:“听说,你待在祁深身边四年?”

池年点点头:“是啊。”

周老爷子眯眼打量着她,半晌再次道:“多少钱你能离开他?”

池年眨眨眼,心里莫名的有些新奇和兴奋,她没想到这么戏剧性地一幕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顿了度,池年好奇地反问:“您有多少钱?”

周老爷子没想到池年会这么问,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要看您的诚意啊,”池年理所当然道,想了下拿出手机点了几下,“我查到您的身价百亿,给我多少钱代表着祁深对您有多重要。”

“您如果只给我几百万几千万,那祁深在您心里也不是很重要嘛,既然不重要,我当然不放心把他还给您了……”

周老爷子看着眼前小丫头头头是道的诡辩,忍不住伸手揉了下额角。

池年的话突然停了下来。

周老爷子抬头:“池小姐怎么不说了?”

池年抿了下唇,做了揉额角的动作:“祁深无奈时,也会这样。”

周老爷子一愣,继而转过头:“我是他的外公。”

池年笑了笑,看着他:“我能看出来,祁深是不想回苏城的。”

“可是他说,他想带我来看看他的外公。所以我想,外公应该是这个城市里对他最重要的人了。”

祁深总是喜欢将事情埋在心里,那她就替他说出来吧。

周老爷子安静了一会儿,看着池年:“小丫头,你就是这么让祁深喜欢你的?”

“啊?”池年不解,继而反应过来,撇撇嘴,“我追了他四年。”

周老爷子拄着拐杖面向窗外:“那四年里,祁深过得怎么样?”

池年认真地想了想:“吃不饱穿不暖,住的也不好,每天熬夜,差点猝死。”

“我早就说过,要他回来继承家业……”

“可是他成功了。”池年安静地说。

就像当年,在云大,在莘莘学子面前,他那样意气风发地说“人很少会赢,但有时也会”一样。

周老爷子沉默下来。

门外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书房房门被人打开,祁深凝眉站在门口,直直朝池年走来:“十五分钟到了。”

“外公,人我带走了。”

说完牵着池年的手朝外走去。

池年跟在祁深的身侧,能感觉到他攥着自己的手很用力。

走出主厅,祁深停下脚步,转过头为她围上微紧,穿上外套,朝别墅外走去。

直到坐上停在门口的劳斯莱斯,祁深才看向她:“外公和你说了什么?”

池年眨眨眼,笑:“问我多少钱能离开你。”

祁深身躯一僵,看着她,顿了顿才开口,嗓音有些干涩:“你的回答?”

“我啊,”池年扬了扬眉梢,“我深思熟虑地想了很久,一次性得到一大笔钱,还不如守着你这个可持续发展的金库呢。”

祁深怔了下,而后“嗯”了一声,轻轻地拥住了她,下颌落在她的肩窝,人像是骤然松懈下来。

下午的天气有些阴沉,苏城的冬天本来就冷,没有阳光更显得阴凉。

车停在了城郊的墓园门口。

池年裹紧了围巾,将脸颊藏在毛茸茸地帽子里,跟在祁深身侧,朝墓园走着。

池年在这里见到了祁母,墓碑上的那张照片上的女人,即便脸颊瘦削苍白,却依旧掩盖不住的惊艳的美,像是一朵盛极的玫瑰在衰败前地肆意盛放一样。

祁深将一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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