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张莹琇上午都在院子里呆着。
&ep;&ep;蹲马步,提水桶静立,蹲马步,提水桶静立……
&ep;&ep;前者练下盘,后者练臂力。
&ep;&ep;太极殿里的宫女们打扫、擦洗、晾晒……来来去去的,路过张莹琇这块地儿的时候,都忍不住投给她同情的眼神。
&ep;&ep;可怜的张莹琇已经顾不上她们了。
&ep;&ep;她提着水桶的胳膊已经开始哆嗦,双腿更如灌了铅般沉重。
&ep;&ep;若不是意志力支撑着她,她估计就要倒了。
&ep;&ep;可是没倒,不代表还能好好站着。
&ep;&ep;这不,看到她东倒西歪的状态,安荣想叹气了:“莹琇姑娘,您这样,待会皇上回来,咱家也不好交代啊。”
&ep;&ep;张莹琇哭丧着脸:“公公,我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ep;&ep;“莹琇姑娘,”安荣也颇为不忍,“您再坚持坚持吧。这习武啊,刚开始总归是难一点,多练练,后面就会好了。”
&ep;&ep;她知道啊。
&ep;&ep;问题是,她就一宫女,她为什么要练武啊?!!
&ep;&ep;“公公。”张莹琇舔了舔嘴唇,小声问,“反正皇上还没回来,不如,让我站着歇会吧?”
&ep;&ep;她是觑着这位公公并不是那种很严肃严厉之人。
&ep;&ep;不说他头上顶着的黄名,他已经仁至义尽了,不光把她头上的书册搁到一遍,还把倆木桶里的水倒掉了许多。
&ep;&ep;就冲这,她就觉得这位安荣公公面貌可亲,是和善人。
&ep;&ep;要不,她还不敢开口呢。
&ep;&ep;安荣公公无奈:“莹琇姑娘,您也别怪洒咱家,皇上说了,他未回来之前,您都不许歇息。”
&ep;&ep;……狗皇帝!张莹琇暗自咬牙。
&ep;&ep;安荣既然这么说,她也只能继续了。
&ep;&ep;再看一眼她东倒西歪的模样,安荣也很想叹气。
&ep;&ep;***
&ep;&ep;与朝廷重臣议完政事,又批了会奏折,赫连煜有些累了,停下笔,抬手捏了捏眉心。
&ep;&ep;长富立马将温茶送到他手边,轻声道:“皇上,时辰差不多了,是回宫用膳,还是让人传膳过来?”
&ep;&ep;赫连煜扫了眼日晷,想起什么,问:“那边如何?”
&ep;&ep;长富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是莹琇姑娘吗?这个,奴才不得而知。”
&ep;&ep;赫连煜皱了皱眉,索性撂笔,起立:“走吧,回宫用膳。”顺便看看那丫头练得如何。
&ep;&ep;“诶。”
&ep;&ep;“那瓶花雕酒,弄一点给太医院的人看看,看看能不能做出来。”
&ep;&ep;“……是。”昨儿才从张莹琇那儿收来的花雕酒,长富自然记得。他顿了顿,欲言又止,“皇上,那位莹琇姑娘……”
&ep;&ep;赫连煜扫了他一眼:“说。”
&ep;&ep;长富咽了口口水:“若是莹琇姑娘与那位有瓜葛,咱们,是不是得善待一二?”让安荣去教习武,还不许休息,一娇滴滴的小姑娘,如何撑得住?
&ep;&ep;这不是折腾人吗?
&ep;&ep;赫连煜沉默片刻:“朕心里有数。”
&ep;&ep;长富偷觑他一眼,咽下到嘴的话。
&ep;&ep;一行人紧走慢赶回到太极殿。
&ep;&ep;绕过玉照壁,赫连煜一眼便看到院里蹲着马步的张莹琇。
&ep;&ep;倘若这也算蹲马步的话。
&ep;&ep;他放慢脚步踱过去。
&ep;&ep;“……您可蹲好了,这样儿可没法——”正在跟张莹琇说话的安荣一激灵,跪下行礼,“皇上万福。”
&ep;&ep;侧对院门的张莹琇只眼角扫到一抹明黄色衣角,她一喜,立马松手欲跪——
&ep;&ep;“站好。”赫连煜面无表情道。
&ep;&ep;张莹琇僵了僵,坚定地跪了下去,有气无力道:“皇上万福。”开玩笑,跪下就是休息,还不知道狗皇帝要怎么折腾她,绝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ep;&ep;赫连煜:……
&ep;&ep;他索性转去问安荣:“她练得如何?”
&ep;&ep;安荣有点紧张:“回、回皇上,莹琇姑娘一上午都很努力,就是、就是……”
&ep;&ep;赫连煜皱眉。
&ep;&ep;张莹琇已经破罐子破摔,跪着装死。
&ep;&ep;那厢,长富听不下去呵斥出声:“好好说,吞吞吐吐的作甚?”
&ep;&ep;“是,是。奴才谨遵皇上旨意,让莹琇姑娘练习马步和臂力。只是,莹琇姑娘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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