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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也从念叨着要水到声音渐渐弱下去,最后身体猛地抽搐两下,再没了声息。

那一瞬间,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傅瓷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浑身一软,跪坐在淀茶身旁。

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声声哀恸:“对不起,对不起淀茶,我还是救不了你……”

傅瓷声音嘶哑,周身笼罩着无比复杂的情绪。

有恨,有怨,有戚,有悔。

将她所有反应尽收眼底的苍玺,始终无动于衷,冷淡到不近人情,他微微侧过脸,语气毫无波澜:“有人来了。”

苍玺说罢后,即刻有人敲响了大门。

听声势,像是太子。

周则,果真下的一手好棋!

把中毒的淀茶送来服侍苍玺,倘若苍玺是经不住美色诱惑的纨绔子弟,那么两人双双暴毙身亡,丝毫证据都未留下。

倘若只有淀茶一人死在苍玺的房间,纵然谁都不会因为一个婢女来治异姓王的罪,怕只怕三人成虎,他苍玺的名声也大大受损。

但无论哪种结果,淀茶必死!

傅瓷身边也就再无一个可信之人,那么最大的受益者是谁呢?

毫无悬念——傅青满!

他们的狼狈为奸,却要她的淀茶做牺牲!

好,很好!

新仇旧恨,他们在她身上所设下的一道道计谋,她统统刻在骨子里。

傅青满最好祈祷永远不要有落在她手里的一天,若不然,她定叫她生不如死!

从巨大的恨意中抽回神时,苍玺已然旋身出了卧房。

“太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彼时,前殿正响起苍玺的声音,他微微颔首,却不行礼。

除却父母君主,这天底下还没人能让他苍玺屈膝。

周则似乎早对他的态度习以为常,面上依旧顶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不等苍玺请他进屋,就早已坐在了太师椅上。

“深夜难眠,不知道二哥是否方便与我杀一盘?”

尤为蹩脚的理由,实在谈不上精妙,苍玺面无表情,冷眼看着周则在自己面前演戏,推出棋盘:“太子请。”

周则笑了笑,目光飘移间与跟随而来的傅青满碰上,后者心领神会,适时出声:“淀茶,给太子爷与二殿下上茶。”

一语未应,傅青满又唤了第二声,依旧无人应答。

傅青满跪下,假意惶恐:“给太子爷、二殿下请罪,是臣女没能管教好下人,扫了二位爷的雅……”

“淀茶,淀茶!”

傅青满话音未落,便被一道肝胆俱裂的哭声打断。

刚捻起一颗棋子的苍玺动作一顿,如黑水潭般的眸子骤然一眯。

身旁注意到他情绪变化的周则面色一深,笑的虚假:“二哥竟也会金屋藏娇?”

苍玺扫他一眼不语,而傅青满早已经顺着声音小跑过去,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俏脸煞白。

“傅,傅瓷,你在做什么?!”

被点了名的傅瓷一副刚从失神中回魂的模样,慌张的将手中的瓷器扔掉,嘴里不断喃喃着:“是我杀了淀茶,是我杀了淀茶……”

烛火摇曳之下,傅瓷浑身是血,她魂不守舍的念叨着。

而地上,倒在一片血泊中的,正是她的贴身婢女淀茶!

多此一举!

苍玺眉头紧蹙,目光尽头是擅自行动的傅瓷,一张刀削斧刻的面上浮起一丝不耐,这女人究竟耍什么花招?

傅青满虽面上煞白,心里却盘算着如何借淀茶一事让傅瓷身败名裂。

毕竟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

偏院的吵闹声惊动了国公傅骞,他披上外衣便迅速赶了过来。

老脸上是对傅瓷的不满,瞧瞧这丧气的女儿又给他折腾出什么麻烦了!

傅骞赶到别院时,恰好见到那一室的血腥,顿时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他二话不说先向太子与二殿下请了罪,又回过头来怒视傅瓷,“我没想到,一手养出来的好女儿竟然视人命如无物。”

傅骞面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倒真像家严。

傅瓷一个劲儿的跪在地上磕头,声线颤抖的差点连话都说不完整。

“爹……爹爹息怒,我没想杀了淀茶的,只是她,她太胆大,竟然妄想跟了玺王,我不同意,她便同我争吵,我……我也是一时没控制住自己,才失手伤了她。”

“你这叫伤?人都死了!”

傅骞只觉得气不打一出来,堂堂国公府竟闹出了人命案,还是在两位爷都在的时候,这话要是传出去,他国公府的脸往哪儿搁?!

“爹,您别怪三姐,她也是为了咱们国公府的名誉着想啊!”

傅瓷是声泪俱下,一副要将眼泪哭干的架势,傅青满也识时务的跪了下来,为她求情。

外人看来,确实姐妹情深。

傅骞瞪了眼凑上一脚的傅青满,他人老心可不老,若说今日这事儿没有她一份,说出去鬼都不信!

但如今情势所迫,不容他多想,箭已经在弦上,不得不发!

“让两位爷见笑了,我若不罚她,便对不起这条人命,更对不起傅瓷死去的亲娘。”说罢大袖一挥,命人搬来刑具:“嫡女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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