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剩下两日了。
“别哭”,苍玺伸手为傅瓷擦干了眼泪后,轻声言道:“你瞧瞧,我现在还能跟你好好的说话。别怕,我没事。”
傅瓷明显的感受到苍玺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虚,她也明白苍玺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让自己安心。但是,傅瓷情愿与苍玺演完这出戏,遂而将所有的委屈与眼泪通通咽下后,轻声言道:“我知道,我去给你熬些粥来,等我。”
言罢,傅瓷跑出了房间,雁儿一众人追了出去。苍玺看着傅瓷的背影,沉沉的叹了口气。
“我有话想单独与季先生说,你们都出去吧”,苍玺虚弱的吩咐道。
众人闻言,只好纷纷拱手退下。待人都走了之后,苍玺才说道:“现在只有你我,药配的如何了?”
季十七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已经好了,在这儿。”
苍玺点了点头,“若是没有解药,我还能撑过明晚吗?”
听苍玺这么一问,季十七沉默。见他不语,苍玺强打着精神扯出了个笑,“我想听实话。”
闻言,季十七长长地叹了口气,“怕是难。”
令季十七惊讶的是,苍玺并没有露出很悲哀不舍的神色,反倒是很坦然。
“我在古籍上看过一种药,吃下之后可以保一日健康如初,但第二日太阳一升起就会必死无疑,你会配吗?”苍玺问道。
季十七被苍玺这话吓了一跳,拽着他的领子嘶吼道:“你在想什么?我们说好的不到最后一刻都不放弃!”
“我想陪她完整的一天,成我吧”,苍玺虚弱的笑言道。
“第二日呢?让她看着你身体变僵硬、变凉?”季十七反问道。
“苍洱的本事你我不是不晓得,若……若是解药容易找,依照他的脚力,最多七日就可一个来回”,苍玺说着,咳嗽了几声。
对于苍玺来说,在季十七面前他是最自由、最舒坦的。他不用伪装着自己没那么不舒服,可以将自己身后的事情安心托付给这个人。
“你真的想陪她完整的一日?”季十七问道。
苍玺强撑着精神点了点头。
“什么代价都能接受?”季十七确认道。
听他这么一说,苍玺笑了笑,“我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季十七点了点头,从袖子上取下了三根银针,“这三根银针可以保证你今日不会昏睡过去也可以照常下地走动,然而一旦如此你元气会耗损的很严重……”
不等季十七说完,苍玺就摆手打断道:“直接告诉我后果。”
“下次再犯的时候,你可能会活生生的疼死”,季十七言道。
待季十七说完,苍玺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直言道:“下针吧?”
闻此一言,季十七诧异的看着眼前人,“你当真不再考虑考虑?”
苍玺摇了摇头。哪怕在他死了之后,傅瓷的记忆会依照约定被消除,但苍玺也希望在自己临终之前,再好好陪傅瓷一次。这一日,他想完完的属于傅瓷。没有周义的仇,也没有苏满霜!
见苍玺没有丝毫动摇,季十七才下了针。这针扎进苍玺的皮肉里时,他确实感觉到了自己的精神头儿好了许多。待季十七扒出第一根针来的时候,苍玺的嘴唇更加紫了些,但身上却有了些力气,再也不像前几日一样浑身软趴趴的。
“好了”,季十七将三根银针都拔出来后言道。
“别告诉她”,苍玺冲着季十七笑了笑,穿鞋下了床。
苍玺也是个怪人,自打他与傅瓷在一处后恐怕对身边的人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别告诉她”了吧?
从前,为了傅瓷浇了自己三桶冰水是,为讨傅瓷开心偷偷建了个温泉是,为护她周表面做些伤害她的事情时也是,为了让傅瓷无忧无虑的度过后半生请自己配忘忧草时更是。还有现在,为了能陪傅瓷度过完完整整的一天不惜承受比现在还严重百倍、千倍的锥心之痛亦如是。
傅瓷在厨房烧菜,看着苍玺就这么跑出来吓了一跳。
“你、你这是……”,傅瓷语无伦次的问道。
苍玺拉着傅瓷的手将她搂进怀里,言道:“十七妙手回春,暂时控制住了我体内的毒素。”
众人见苍玺夫妇难分难舍纷纷退出了厨房给这小夫妻俩腾地方,唯有苏满霜离开时是被红玉强行给拽出去的。
“厨房里都有什么食材?”苍玺在傅瓷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后才问道。
傅瓷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菜篮子,言道:“能吃的都在这儿了。”
苍玺看了这篮子中的菜一眼,拉着傅瓷的手就往外跑。
“哎,你身体还没好,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傅瓷冲着苍玺喊道。
“御膳房,我要给你做奶白葡萄”,苍玺一边拉着傅瓷的手往门外跑一边说道。
见这两人跑出了凝辉堂,众人将季十七围了起来。
“早知道你能控制王爷体内的毒素,还让苍洱费心找解药做什么?”红玉言道。
“我——”,季十七刚想开口反驳红玉,却见这些人都盯着自己看,想必这不是红玉一个人的想法而是一群人的想法,遂而改口道:“你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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