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洱,给王将军松绑,送他回去!”
苍洱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的爷,好不容易将他擒获就这么放了?
但转眼就对上苍玺那双不想再说第二遍的眸子,苍洱只好默不作声,“属下遵命。”
王严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主儿,却也欣然接受了苍玺的安排。这样回去虽然颜面尽失,可是希望带了多少人吗、军中有几员大将,他已经摸得一清二楚。得到这样的情报,也算是知己知彼了吧?
将王严放出去后,苍洱即刻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爷,为何不杀了他?”
苍玺微微一笑,“他背后的主子没出来,我可舍不得杀了他。”
说着,又从怀里取出了傅瓷写的那张纸条,这个女人常在深闺,怎会知道三皇子有二心?
看样子,前几次他救了傅瓷并不是白白费力气。这个女人,不一般。
被点名的这位国公千金,此刻正吹着小风练字消遣时光。
傅瓷的字,以前看着只觉得好看,现在看来这一撇一捺,皆充满了力道,笔下气势,丝毫不逊色于男儿。
孙大娘在旁边站着,偶尔给傅瓷研磨,偶尔递上一杯茶水。直到傅瓷将这一页的字写完,孙大娘才敢开口。
“主子,您真的不阻止四小姐嫁入太子府了?”
傅瓷抿了口茶,“我为何要阻止她?”
孙大娘晓以利弊,“眼下我们与四小姐同在明处斗,四小姐一旦嫁入太子府,有了太子的庇护,我们再想动手就难上加难了。”
傅瓷不得不承认,孙大娘这几句话正好说到她心坎里。于本心而言,她并不希望傅青满能嫁进太子府。太子纵然可以有六个良媛,但是一旦攀附皇亲后,就连傅骞见到她也要尊称一句,“良媛娘娘”。
但返回头来一想,这个能猜中她想法的老奴才也真是可怕。难怪她能在陈氏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在傅府也是风生水起。
这人,不像其余的奴才一般靠的是主子的宠爱,她靠的是脑子!
“太子娶亲与公主下嫁选在同一日上”,傅瓷此言一出,孙大娘就明了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她懂。
傅瓷不得傅骞的宠爱,还指望着傅长川帮衬两把,自然不能毁了她的姻缘。
“奴婢明白。”
这一夜,傅府里的每个人都各怀心事。
前日傅长川刚刚回府就听傅绰约说了母亲的死讯,为了这事萎靡不振了几日,好在周怀墨陪伴在测,加上这一门亲事吊着,才不让这个男人颓败。
傅绰约还在为了苍玺那日的事情在怄气,她堂堂一位郡主,难道在这位王爷眼中她就一文不值?
傅青满也是彻夜难眠,娘亲刚刚过世她还深陷在懊悔中,转瞬就要盖上盖头嫁作人妇。她还没来得及给娘亲报仇。她不相信,她的娘会蠢到惹父亲的霉头,更不会去害父亲的宠妾。
傅瓷自然也睡不着。前世害她的仇人就要离开傅府,她若想报仇,便难上加难了。况且,每每夜深人静时,她总觉得能看见杏散的脸,来问她“为何不顾她儿子的性命?”还有淀茶,周身发黑的问她,“当时为何不救她?”
傅瓷一闭上眼,这些人的影子就萦绕在她眼前。到最后,傅瓷隐约看到了个女人轻轻拍着她的背,念叨着:“瓷儿乖,不怕。”
傅瓷下意识的拽住了那人的衣襟,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娘”。
醒来时,却发现桂雨在她身边守了一夜。
四更天,整个傅府已经张灯结彩。傅长川的住处尤其热闹,正红色的绣花球,正红色的婚服。每一个物件似乎都印刻上了“喜庆”二字。
傅长川处的一干人喜笑颜看,傅青满的绣楼就没有这般热闹。
只有正室才能用大红色,这一点是不可逾越的规矩。眼望着傅长川的住处,傅青满心中又是一阵不平。
傅骞似乎看出了女儿的想法,安慰道:“嫁过去日后有的是机会升迁,何必急在这一时?”
“女儿知晓了”,傅青满冲傅骞施了一礼。
看见父亲在此处,傅青满心里多少有些得意。
傅长川娶正妻又如何?在傅骞眼里,一个公主始终没有太子重要。哪怕她嫁过去只能是良媛,只能忍气吞声的看着太子府的良娣娘娘踩在她傅氏女的头上!
不一会儿,仇氏也来到了傅青满的绣楼,亲手为她戴上了金钗,嘱托道:“从今以后你是周氏妇人,始终也是国公府的女儿。国公府与你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记住了?”
傅青满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孙儿谨记。”
五更天的时候,太子府的轿子已经侯在了国公府门口,傅青满又去了一趟陈氏生前居住的东院,拜别了陈氏留下的这座院子。
出门时,正迎着公主的轿子来到国公府门前。
透过盖头,傅青满看到,周怀墨的轿子是九顶,而自己的轿子只有五顶。傅骞没有亲自将她送上花轿,而是去迎了周怀墨的轿子。
按照礼数,该送他出阁的哥哥傅长川,此时此刻正背着新娘入府。所有的风光好似都是他这个嫡子的,而自己只是庶女罢了,高攀皇子已经不易,竟还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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