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每个地址的号码都是固定的,无论换什么设备,只要接入网络就必须统一,并且按照街道排布有规律可言,”邓莫迟不紧不慢地解释,“知道几个点的数字,就可以推断出一片区域的排布状况。”
&ep;&ep;“推断出来然后呢?”
&ep;&ep;“没想好。”邓莫迟忽然显得有些萎靡。
&ep;&ep;陆汀扑哧笑了:“那明天还接着修吗,接着收集号码?”
&ep;&ep;“明天有另外的事,”几辆警用摩托疾驰而过,邓莫迟把陆汀往人行道内侧挤了挤,“等我做完了再联系吧。”
&ep;&ep;“好吧。”这下轮到陆汀萎靡了。
&ep;&ep;但他转念一想,这些日子待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够充裕了,自己得了那么多甜头,也不能越喂越贪,静下心仔细琢磨了一会儿,他又道:“都城每一片的序列号排布,我应该都能弄到详细的,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去试试。”
&ep;&ep;“不用。”邓莫迟短暂地笑了一下:“那不是犯法吗?”
&ep;&ep;陆汀看得一愣,直到被邓莫迟带进游戏厅,琳琅满目的彩屏和光线像糖果似的涌上来,他眼前好像都还是那一瞬间明晃晃的笑容。
&ep;&ep;“所以……要请我玩游戏?”他偏头看着邓莫迟。
&ep;&ep;“会玩哪些?”邓莫迟反问。
&ep;&ep;这却把陆汀问住了。以前跟朋友到这种地方,他都是在一旁观战最后付钱的主儿,经常被舒锐恨铁不成钢地骂冤大头,再加上这么多年没碰,要说他究竟对哪种机器比较熟练,只能是摆在门口的弹珠了,小朋友都不稀罕围观的那种。玩这个陆汀能保证不出丑。
&ep;&ep;“先看看它吧,”陆汀指指弹珠机,“对战模式?”
&ep;&ep;“没见过,不会。”邓莫迟显得很无辜。
&ep;&ep;“那就先看我,你肯定马上就能学懂。”陆汀把邓莫迟拉到机器前的台阶上,自己就站在他身前,背对着他。塞入一条二十枚游戏币,他选择的是最简单的金钱模式,只需操作台面上的两个球形手柄,其他按钮都不用管,调整前方悬框中迷宫板的倾斜角度,用重力把小球送入出口。
&ep;&ep;这样就可以得到一笔虚拟奖金,等攒得多了,就可以兑换其他几何形状的小球,还有其他布局含有海绵弹簧等高级部件的迷宫板。
&ep;&ep;陆汀玩得非常流畅,钱币入袋的仿真声效不绝于耳,身后就是大街,杂声中夹杂着的也有叫卖彩券的声音,慷慨激昂地号召行人去赌球赌赛车。
&ep;&ep;喧嚣里,喧嚣外,游戏里,游戏外,人们确实也都做着发财梦。
&ep;&ep;陆汀忽然意识到这种游戏模式对邓莫迟来说一定是弱智中的极品弱智,会不会已经没在看着自己玩了?他纠结了一阵,手上也走神,终于下定决心回头看看,也就在那一秒,他忽觉肩膀一沉,硬生生被人按在操作台面上,手臂撑住了才没有把脸撞上去。
&ep;&ep;同时,铁锈的味道也铺天盖地地压上来,邓莫迟就贴在他身后,还顶着一股气流的压力。街道上更是混乱一片,铃声大作,陆汀认得那声音,是警用加急警报,也认得这种力道的气流,是警用武装飞船贴地挤过窄路的效果。
&ep;&ep;看来刚才风驰电掣的警用摩托只是开路。
&ep;&ep;陆汀清楚地意识到,前方,明月城的某个角落,一定有恶性嫌疑人亟待抓捕。
&ep;&ep;因为这种飞船不会轻易出动还在高峰期进入人员如此密集的区域,警方也清楚它的讨人嫌之处,不仅会吹飞很多东西,还会把地面上攒的泥水都溅起来。
&ep;&ep;可陆汀没有被弄脏,从裤子,到后背,到头顶的发梢。他被邓莫迟挡住了。
&ep;&ep;“你说的身体接触。”邓莫迟道。
&ep;&ep;“啊?”陆汀羞得嘴巴不听使唤。
&ep;&ep;“这个我学会了。”邓莫迟又若无其事地说。就这么继续压着他,从手柄上拨开他的手,自己心无旁骛地操作起来。“困难模式,开始!”机械女声这样提醒,金币又开始呼啦啦地掉,陆汀的身体贴着游戏机,就好像是通过肋骨在听那响动。
&ep;&ep;可他完全没办法再抬头去看了,去看看聪明又自信的邓莫迟这回赚了多少,够不够把弹珠的形状换成最可爱的那只小羊,因为他正在控制不住地往下滑,试着扭身,柔韧地转过去。这一系列动作都完成在那人身下,陆汀只觉得自己还在下坠,后脑勺和后颈都枕上那些硬邦邦的按钮。
&ep;&ep;稍一抬眼,看到的就是邓莫迟的胸膛。
&ep;&ep;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连帽卫衣,两边的帽绳轻轻碰上陆汀的额头,那截脖颈裸露出来,漂亮的线条、没有瑕疵的皮肤……那颗喉结被印上了条形码,显得清高且脆弱。
&ep;&ep;陆汀不让自己眨眼,哪怕一下,看着那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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