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似的只身冲入漫天霾尘。
&ep;&ep;紧接着又是十多分钟,陆汀保持着稳定的超速状态回到特区,毕宿五的腹舱已经打开,是欢迎停泊的状态,而陆芷迎着狂鼓的风,正在边缘处等待。
&ep;&ep;见陆汀把飞船停稳,她立刻冲进机舱帮忙,目光明显地在邓莫迟颈子上停顿了一下,却没有多说,和陆汀合力把人挪到手推床上,一起乘电梯上楼。
&ep;&ep;“从你传回来的数据看,问题应该不大,体征很稳定,基本可以排除急性病变。”陆芷看着光屏上的数字。
&ep;&ep;它只是从-1跳到了1。
&ep;&ep;陆汀把邓莫迟的外套脱下,搭在自己肩上:“但愿。你带了几个人过来?”
&ep;&ep;电梯门“叮”了一声,顺滑地打开,陆芷率先走出去,道:“一个。”
&ep;&ep;“一个?”陆汀抬高声量,医疗室在毕宿五中层,推着床走两步就到了,密封门一开,陆汀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ep;&ep;他停住脚步,任那人和自己的姐姐一块把邓莫迟推到满屋仪器中央,舱顶明亮的圆灯下——两个人确实够了。王牌医院的两张大王牌。
&ep;&ep;“死不了,安心交给我们吧,”舒锐皱着眉把口罩扯上,已经动手剪起邓莫迟的套头衫,“你这屋里东西也够齐全,没什么大事。”
&ep;&ep;陆汀并没有退出房间的意思,反而又走近了些:“你让我看着吧。”
&ep;&ep;舒锐瞥了他一眼,不再吭声,继续起自己手上的活计,陆芷则做好了消毒,效率极高地抽起血来。陆汀就隔了两米多远,默默看着那副身体被熟练地连上各种仪器,手臂被熟练地抽出六管血。
&ep;&ep;想不到第一次看邓莫迟脱去上衣会是在这种场合。骨骼硬瘦,线条全是棱角,白色的皮肤被冷光照得发蓝,好像雪面下冻了冰。这些都和想象中一样。
&ep;&ep;陆汀把呼吸放得很轻很轻,抱紧怀里的外套。他知道治病要先诊断,却不懂自家这两位医生具体在查些什么,那两双包着橡胶手套的手总让人感到迷惑。他又不能靠近碍事,唯一做得好的就是等待了,什么声音都不要发出来,甚至不用解释一下,自己带回来的究竟是谁。
&ep;&ep;铁锈的味道并不招摇,却又如此明显,不动声色地盖过了舒锐的松脂、陆芷的丁香,更盖过了挥发的酒精和陆汀的水——陆汀有时候能闻见自己的眼泪。
&ep;&ep;他之前也跟这两位最亲近的人提过不止一次那种令人着迷的锈味,那么,现在病床上躺着的是何方神圣,当然是不言而喻了。
&ep;&ep;“目前看来只是低血糖和睡眠严重不足造成的昏迷,”舒锐忽然开口,“就是睡着了。”
&ep;&ep;陆芷挂好吊瓶,看向陆汀,柔声道:“他应该有三到四天没有摄入食物,不睡觉的时间还要更久,应该还进行了高消耗活动,所以身体就强制‘关机’啦。葡萄糖水是不够的,醒过来之后给他弄些好吃的,不要太硬太油,肠胃会生病。”
&ep;&ep;“不是,就没别的问题了?”陆汀几步走到床前,他真想跑出去大喊谢天谢地,又觉得好事来得太顺,并不可信。
&ep;&ep;两扇睫毛蓄在邓莫迟单薄的眼睑下,好比两片还未展开的微小蝶翅。它们一动不动。
&ep;&ep;“药已经打了,等着人醒就行。不过你这个朋友很特别,”舒锐摘下口罩,跷着条腿坐上圆凳,把扫描图投影在陆汀面前,上面的色块忽浓忽淡,不断地闪,“看到那些光点了吗,反映的是神经突触的电荷变化。他现在这种状态,大脑的活跃程度仍然比普通人高上三到四倍。”
&ep;&ep;陆汀还是有些茫然,眯起眼道:“他确实很聪明。”
&ep;&ep;“嘿,这可不只是聪明的问题,”舒锐嫌弃地看着发小,“请问陆sir,你知道人脑的潜力有多大吗?扭曲空间、压缩时间、穿越银河系——”
&ep;&ep;陆芷轻轻瞪他:“小锐!”
&ep;&ep;“当然这些都是毫无根据的扯淡,”舒锐哈哈一乐,又凝神望着那张动态扫描图,“但是一颗效率是常人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大脑确实很难想象,太邪门了吧,这是真实存在的吗?我就保守估计一下,这哥们醒着的时候看其他人,肯定都像我们在实验室看小白鼠一样。”
&ep;&ep;陆汀想了想,道:“我大概能理解,他和我说过,他可以同时互不干扰地想很多件事。”
&ep;&ep;舒锐鼓掌:“并联主机。”
&ep;&ep;“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他又问,“把天才男友借我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太阳系文明突破极限的钥匙就握在我们手中——”
&ep;&ep;“我只准备带他回去睡觉。”陆汀红着脸,闷头把吊瓶杆在床头固定好,推上病床,兀自回屋去了。
&ep;&ep;给邓莫迟套上自己新洗的睡衣,也不知这人什么时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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