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十五章取信

&ep;&ep;“你！明知故问！”韦浩言被他气得胸口起伏，咳嗽不止。

&ep;&ep;慕水寒见他咳得面色潮红，很是痛苦的样子，对一旁的汪俊杰寒声道：“你是怎么伺候皇上的，怎么能叫韦大人面圣？他病得如此严重，万一把病气过给了皇上可如何是好？”

&ep;&ep;汪俊杰一愣，没想到慕水寒会突然怪罪到自己的头上来。

&ep;&ep;他畏惧慕水寒的威名，怕慕水寒一怒之下会用“澄冰”斩杀了自己，连忙跪了下来求饶：“殿帅恕罪！方才韦大人求见皇上的时候还好好儿的啊，只是，只是……”

&ep;&ep;“只是什么？”见汪俊杰不敢再说下去了，慕水寒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质问道：“韦大人年老体衰，御前失仪，除了你和他之外，还与旁人有何干系吗？”

&ep;&ep;慕水寒在军中多年，积威甚重，不怒而威。汪俊杰几乎是匍匐在了他的脚下，冒了一脑门子的冷汗却不敢擦，只颤颤巍巍道：“没、没有！”

&ep;&ep;“那就好。你伺候皇上不周，自己出去领二十个板子吧。”慕水寒吩咐道：“来人，送韦大人回府。”

&ep;&ep;等都安排完了，他才想起来问裴熙这个皇帝的意见：“皇上，微臣如此处置可好？”

&ep;&ep;御前的人说打就打，三朝的老臣说拖走就让人拖走……

&ep;&ep;裴熙还能说什么呢？

&ep;&ep;裴熙只能说“好”。

&ep;&ep;“皇上，这天太热，您都出汗了。”慕水寒说着，竟然从自己袖中掏出一方月白色的锦帕，亲自去为裴熙拭汗。他的动作十分自然，仿佛曾经做过千百遍似的。

&ep;&ep;裴熙被他突如其来的亲近吓了大一跳，本能地后退避开。等回过神来，见慕水寒的手尴尬地停留在空中，裴熙怕他恼怒，急忙找补道：“慕将军是手握生杀大权的大将，给朕擦汗这样的琐事，交给下头人做便是。”

&ep;&ep;慕水寒收回手，眼底似有几分失落：“也好。”

&ep;&ep;为了缓解尴尬，裴熙问道：“对了，不知慕将军今日求见有何要事？”

&ep;&ep;慕水寒侧首看了眼跟着自己的贴身侍从，后者会意，呈上一份文书。

&ep;&ep;原本裴熙只是不经意地看了那人一眼，结果没想到慕水寒身边的侍从竟然都长得那般好看，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

&ep;&ep;慕水寒见裴熙目光偏倚，略略提高了声音：“启禀皇上，这是微臣拟定出的宫城布防图，还请皇上过目。”

&ep;&ep;裴熙心不在焉道：“既然是慕将军拟定出来的，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朕又何须再看。”

&ep;&ep;慕水寒微微皱眉，眸光深邃，似是在打量着裴熙，想要将她看透一般：“皇上，就算您信任微臣，还是要看上一看的。退一万步讲，万一再遇上刺客，您也好知晓哪里安全，往何处逃。”

&ep;&ep;裴熙带点儿讨好意味地对慕水寒笑：“有慕将军所在的地方，自然是最安全的。朕逃到慕将军身边便是了。”

&ep;&ep;慕水寒的脸上仿佛常年写着“生人勿近，格杀勿论”这几个大字，气场实在太过强大。裴熙畏惧他，但又想拉拢他。

&ep;&ep;要想真正得到慕水寒的信任，裴熙觉得光凭她和韦浩言制定的那个计划还是远远不够的。

&ep;&ep;她想了一想，主动问道：“慕将军可知，韦浩言刚才还和朕说了什么？”

&ep;&ep;慕水寒嘴角一勾，带着几分讽刺的意味：“应当不是什么好话吧。”

&ep;&ep;他本以为裴熙不过是要转述几句韦浩言弹劾他的话罢了，不想裴熙却道：“他说他要与朕一明一暗，他来弹劾你们，朕来包庇，以便麻痹慕将军。等你何时对朕失去了警惕之心，朕就可以将你捉拿起来了。”

&ep;&ep;慕水寒极其意外地看着裴熙：“皇上为何要将此事如实相告？”

&ep;&ep;裴熙不假思索：“自然是信任你了。”

&ep;&ep;“皇上没了记忆，还是如此信任臣吗？”慕水寒眼中似有触动，“韦大人向来以‘忠君爱国’自居，皇上就不相信他？”

&ep;&ep;裴熙看起来极为真诚：“老臣也好，武将也罢，你们都是为国效力，可你们也都是人，都会有自己的私心。朕不想成为老臣派手中的一把尚方宝剑。和韦浩言相比，慕将军到底与朕有多年相伴的情分，朕相信你不会害我。况且……”裴熙有理有据：“慕将军长得就不像坏人呀。”

&ep;&ep;听到最后一句，慕水寒忍不住轻笑：“皇上还是同过去一样。”

&ep;&ep;裴熙见过慕水寒冷笑，嘲笑，但她还是第一次见慕水寒当真露出笑意，不由一呆。

&ep;&ep;平心而论，慕水寒生得十分好看，丝毫不逊色于有“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