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随着天儿越来越冷,日头也越来越短,俞桃早起去后厨房时,天空还如同上好的黑缎一般浓稠。
&ep;&ep;“哟,小丫头起这么早?”后膳房的管事老赵笑着道。
&ep;&ep;老赵是个看着有些年纪的中年汉子,身材略有些瘦削,脸上长长一条疤痕自左侧额角隐没在右耳后,有点凶神恶煞的模样,但是俞桃知道他性子很好。
&ep;&ep;所以她乖巧笑了笑,利索帮着老赵添火:“芷秋姑娘头一回伺候侯爷,我帮她煮些蜜枣花露补补身子。”
&ep;&ep;老赵挑了挑眉,瞧着俞桃手脚利落处理蜜枣,笑眯眯替她倒了些热水在锅里:“我瞧着你这额角和嘴角都破了,可得早些用药膏子,不然要留疤的,小姑娘家落了疤可不好。”
&ep;&ep;俞桃摸了摸唇角:“多亏赵叔提醒,你不提我都忘了,常海哥哥是给了药膏子的,我忘记用了。”
&ep;&ep;老赵笑了笑没说话,他是跟着武宁候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护卫,对常海最了解不过。
&ep;&ep;那滑不溜秋的小子对墨宁院的姑娘心硬着呢,再说他可不敢越过侯爷讨好墨宁院里的丫头。
&ep;&ep;只怕这药膏子是侯爷寻来的,他一见着俞桃就有种直觉,侯爷只怕是对这姑娘不一般。
&ep;&ep;可他如今不过就是个后厨的伙夫而已,他也不多话,只不动声色多帮俞桃几分。
&ep;&ep;有老赵纵着,后厨也没人敢说什么,俞桃熬好红枣粥,配上精巧的蜜枣花露,便端着去了芷秋的屋子。
&ep;&ep;“芷秋姐姐,我给你把早膳端过来了。用完早膳,我再帮你按按如何?”进门后,俞桃便听见床上有动静,她轻声问道。
&ep;&ep;芷秋慵懒坐起身来,顾不得屋里炭盆子还没点上,故意露出肩头那斑驳的痕迹给俞桃看。
&ep;&ep;俞桃瞳孔缩了缩,这些痕迹她知道是怎么来的,不免有些心悸,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ep;&ep;“芷秋姐姐,侯爷……打你了?”她瞪大眼睛,顺着芷秋的心意故意问道。
&ep;&ep;芷秋:“……”
&ep;&ep;本来她想对俞桃炫耀自己得到侯爷的疼爱,可瞧见俞桃害怕,她眼珠子转了转,尤其是在俞桃那张即便青肿都遮不住艳色的芙蓉面上转过,就改了心意。
&ep;&ep;她用手故意抚过脖颈,露出上头的红痕后,才捂住脸哽咽,声音似是沙哑又似是难过:“侯爷他实在……按理说咱们当奴婢的,不能议论主子,你可别叫人知道……侯爷他……呜呜……伺候侯爷太辛苦了。”
&ep;&ep;“芷秋姐姐你别难过,忍忍就好了,只要能讨侯爷喜欢,以后等着姐姐的,总归是好日子。”俞桃愈发软了嗓子,上前安慰芷秋。
&ep;&ep;芷秋见俞桃吓得有些透明的小脸蛋儿,心里嗤笑,却不多解释,只顺着俞桃的意思懒懒伸出胳膊,装模作样道:“那就劳烦俞桃妹妹伺候我了,我这身子实在是没力气,侯爷他……唉,算了,妹妹别害怕,我不说了。”
&ep;&ep;俞桃低着头,伺候芷秋沐浴过,又替她涂上玫瑰花露,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ep;&ep;对着镜子仔细将芙蓉膏涂好,俞桃对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扭身趴到了床上。
&ep;&ep;芷秋已经开了脸,接下来就该她主动了。
&ep;&ep;她刚刚在芷秋那里的表现并不完全是作伪,她确实不喜欢那档子事儿,第一回就疼,每一回都疼,偏偏武宁候还乐此不疲。
&ep;&ep;她深吸了口气,毒酒都喝过了,芷秋能忍,墨莲能忍,她也忍了那么多年,怎么就不能继续忍呢?
&ep;&ep;鼓足勇气的俞桃,安心伺候起芷秋来。
&ep;&ep;因为有武宁候的吩咐,常源也没对她特殊照顾,俞桃除了后厨,哪里都去不了,有常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芷秋甚至将洗衣裳的活儿都交给了她。
&ep;&ep;如此到京城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即便俞桃有意控制,她脸上的伤痕也都好全了。
&ep;&ep;因为早起晚睡伺候芷秋,俞桃瘦了些,反而愈发有种娇弱不堪的美,叫只伺候过一回,就再也等不来武宁候的芷秋看着刺眼极了。
&ep;&ep;好在俞桃一直任劳任怨地伺候,哪怕是天天忙活,两只小手儿冻得跟萝卜一样都不吭声,她才勉强控制住自己内心的嫉恨。
&ep;&ep;俞桃也不是不着急,红梅成亲的时日就在十一月中,如今已经是十月底,她亲手绣了两个枕套,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荣威堂给红梅姐姐送过去。
&ep;&ep;偏武宁候在十一月初伴随圣人去了温泉行宫,回来时已经是十一月十三了。
&ep;&ep;俞桃问过常源,常源还记着因为她被武宁候责问,笑眯眯地拒绝让她出去。
&ep;&ep;没办法,俞桃只能趁去后厨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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