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脸色桃红心猿意马。
&ep;&ep;钱亿出了殿门见此一幕,迈着碎步来传唤道:“少师大人请进吧。”
&ep;&ep;俞礼颔首,钱亿随行在他身旁搀着,压低声音说道:“待会儿圣上问什么,便照实答就是,殿下还未走远,已得知少师被圣上传唤的事,正在赶回来。”
&ep;&ep;俞礼眸光一动,他捕捉到钱亿话里透露的信息。
&ep;&ep;按理说钱亿是昭兴帝身边的贴身太监,他虽经常拿钱收买他,但两人关系也只限于金钱交易,没必要钱亿为了他去通知商炽。
&ep;&ep;又想起钱亿养的黑猫当时奄奄一息地出现在商炽手里,俞礼蓦地醒悟过来,钱亿竟是商炽安插在昭兴帝身边的人。
&ep;&ep;那自己此前那么多次找钱亿打听商炽喜好之类的,岂不是都被商炽所知晓?!
&ep;&ep;俞礼痛恨得闭上眼,想投河自尽、一了百了,但愿天堂没有欺骗。
&ep;&ep;钱亿道:“大人,到了。”
&ep;&ep;俞礼呼出口气,自黑纱后抬眸看向面前的珠帘,一国之尊的身影在珠帘后影影绰绰,钱亿替他拂起帘子,俞礼杵着盲杖走了进去。
&ep;&ep;内殿,昭兴帝负手而立,正温情注视着面前悬挂的画像,画像上是一名姿容绝艳的白衣女子,头戴金簪,唇畔带笑,眉目艳丽得倾尽万里江山,眸中娇嗔,留存少女的天真烂漫。
&ep;&ep;只一眼,俞礼震惊得呆住了,因那女子长得同商炽极为神似,同样颠倒众生的美,区别是女子是娇柔的美,商炽是邪魅的俊美,若将女子嘴角的笑压下,眸中的娇嗔换为冷冽,眉目的艳丽改为阴郁,就是女版的商炽!
&ep;&ep;商炽的生母难道真不是孝仁皇后?
&ep;&ep;昭兴帝听到动静回头时,俞礼已掩下震惊,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参见圣上,圣上安康。”
&ep;&ep;他刻意朝着偏离昭兴帝的方位行礼,把自己当做个真瞎子假装没有睹见这个秘辛。
&ep;&ep;宫廷的贵重熏烟中,昭兴帝微微露出点笑,不怒自威,抬手道:“俞爱卿不必多礼,今日叫你过来,只是想闲谈一二。”
&ep;&ep;俞礼状似才从说话声反应过来昭兴帝的位置,窘迫地直了身。
&ep;&ep;他自认为同昭兴帝没什么话好说,但作为臣子,也只能候着,等昭兴帝开口。
&ep;&ep;昭兴帝坐回塌后,慢悠悠地倒了两杯茶,问道:“能过来吗?”
&ep;&ep;“可以。”俞礼点着盲杖,闭上眼不去看路,几次都险些以为快撞到什么东西,他辨认着昭兴帝的动静,艰难地走到塌边,摸索着坐了下来。
&ep;&ep;这一路所用的时间或许在旁人看来并不长,但俞礼却步步惊心,因为他知道,昭兴帝一定在冷眼观察着他,一旦被发现自己是装瞎,就是灭全族的欺君之罪。
&ep;&ep;茶盏响动的声音下,昭兴帝果然道:“当时你一头撞在金銮殿的柱子上,可把朕给吓了一跳,同样也叹为观止,不知你是怎么做到精准辨认出柱子的方位。”
&ep;&ep;俞礼垂着眸子,掩在袖下的手指紧了紧,低声道:“臣自知身为谏臣,必有以死为谏之时,所以......一早就记好了柱子的位置。”
&ep;&ep;昭兴帝喝着茶,房中一阵漫长的沉寂。
&ep;&ep;君主不言,俞礼便也忐忑地等着,不知过了多久,昭兴帝叹了口气,道:“明寂你曾说朕教子无方,商炽若成帝,黎明百姓必将迎来最黑暗的时代,可朕......又能如何,商熔那孩子虽看着文弱,但知子莫若父,他那股冷血的天性,若成为下一任商帝,必以暴治国,才是百姓之祸。”
&ep;&ep;俞礼很想说,你两个儿子都半斤八两。
&ep;&ep;面上恭敬道:“二位皇子都是人中龙凤,商王朝只会越发鼎盛。”
&ep;&ep;想起俞礼曾正义凛然在朝廷上公然指责他的样子,对比如今,昭兴帝觉得有些好笑,便摇头失笑起来,误以为道:“以粲那小子,没少折磨你吧?自你升任太子少师住去太子府,比起以往沉稳了不少。”
&ep;&ep;俞礼谦逊道:“太子待人虽冷淡,但也并未苛待我。”
&ep;&ep;昭兴帝瞧着俞礼这一身病苛的模样,之前亦听闻他病过好几场,此时看着也虚弱,脸色苍白得很。再细数俞礼自去了太子府,就一直告病没来上朝,便更觉得俞礼受到了苛待。
&ep;&ep;沉吟片刻后,昭兴帝道:“你若受不住了,就同朕说,俞家......这些年帮扶了朝廷不少。”
&ep;&ep;俞礼起身朝昭兴帝跪了一礼,低头应了声是。
&ep;&ep;又是一阵沉默后,昭兴帝意味不明道:“贺寿诗作得不错,倒是一改你以往作诗的风格,朕没想到,明寂竟真有探花甚至状元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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