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汐回到房,立即铺开宣纸,研墨下笔。
盛老爷子不喜欢古玩字画吗?
与其费心费时替他寻找字画,倒不如她亲自为他绘制一幅,虽然算不上名贵,但胜在心意。
宋希汐想了想,收起宣纸,换了一幅大小适中的丝绢。
国画就是毛笔宣纸创作出来的。而绢画,用丝绸、帛、绢,绫罗绸缎这一类材料作的画,鼎鼎大名的《清明上河图》,就是绢画。虽然说绢画的工序极其繁琐,但效果却要比国画好。
绘制一幅绢画是常人难以想像的费时费神,先是细细研墨作草图,再给绢布平刷上浆,绢布本身不吸水,需要用明矾和胶水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制成胶矾水溶液,这样才能让颜色更好地吸附在上面。
然后把绢布放到板子上,平铺拉长,再用刷子在绢布四周轻蘸,排出空气,固定绢布。等绢布干了,才可以在上面作画……
宋希汐作画时不喜欢被人打扰,佣人张姨过来请她下楼吃晚饭,她以身体不适打发了。沉醉于绘画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宋希汐完忘记时间消逝,窗外弯月高挂,墙壁上的挂钟嘀嗒嘀嗒指向十一点。
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一声比一声仓促,硬生生把宋希汐从忘我的境界里拉回来。
被人打扰,宋希汐多少有些不悦,“谁啊?”
“是我。”
这声音,是盛彦奕。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希汐在简单的两个字中听出一丝不对劲儿来。
该不会是盛彦奕的**病又犯了吧?
想到这儿,宋希汐连忙放下手里的毛笔,起身去开门。
果然如她所料,盛彦奕单手撑着墙壁艰难地站立着,脸色惨白,额头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宋希汐二话不说扶他往房间里走,“你坐好,我去拿毫针。”
盛彦奕双目紧闭,一声“嗯”字几乎微不可闻。
宋希汐利索地替他施针,半个小时后,盛彦奕缓缓睁开眼来,精神以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
她打来半盆热水,打湿了毛巾递给他,“你满头都是汗,擦一擦吧。你现在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容易感染风寒。”
盛彦奕的目光落在她拿着毛巾的手上,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像一件上好的艺术珍品。
作了几个小时的画,刚又替他施针,宋希汐的手现在是又酸又软,见他没有伸手接,催促道:“盛先生,你接着呀!”
盛彦奕的目光渐渐往上移,盯住她的脸看了数秒,声音嘶哑又虚弱,“我现在感觉浑身无力,手都抬不起来。”
宋希汐一怔。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言下之意是让她好人做到底?
盛彦奕像是读懂了她心里的想法,缓缓开口道:“宋小姐,你好人做到底。”
宋希汐:“……”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想前世,她宋希汐自打呱呱坠地的那天起,从护国将军府的嫡女到后来的母仪天下,她一辈子过的都是大写加粗的尊贵。从来都是别人精心伺候着她,哪有她伺候别人的时候?
可来到了这里之后,她妥妥的活成了可怜的小丫鬟。
“怎么,不愿意?”盛彦奕问道。
好吧,她其实已经把不情不愿四个字都明显地写在了脸上。
宋希汐的“是”字已经到了嘴边,可见他虚弱得不能自理的模样,莫名觉得他怪可怜的,母性大发的她默默地把这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说不上不愿意,只是男女授授不亲。”宋希汐随口掐了个理由。
“男女授授不亲?”盛彦奕嘴角勾起浅淡的笑,“不都说医生的眼里无性别之分吗?”
“可我不是医生啊。”宋希汐耸了耸肩,调侃道:“盛先生,我没有医师从业资格证的。”
宋希汐了解到这个时代的大夫,也就是医生,上岗前需要考医师从业资格证的。
盛彦奕:“我不介意。”
宋希汐:“……”
“算了算了,我帮你擦。”宋希汐眼角余光扫了眼自己那幅还没作完的《松鹤贺岁》,心想今晚还要通宵达旦呢,就不跟他浪费宝贵的时间了。
绢画绘制好后,还需要请人装裱。绢画的装裱也不比国画,容易起皱,装裱也是极费时费力的。过两天就是盛老爷子的生日了,她根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宋希汐的动作十分轻柔,因为从来没做过伺候人的事情,所以擦得也不算仔细,甚至动作有些粗鲁。
她靠得近,盛彦奕闻见她身上清浅的带着三分甜味的樱花香。
香味浅淡,若有若无,撩人心弦。
“好啦!”宋希汐把毛巾扔回盆里,“盛先生,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回房休息吧。”
宋希汐一边洗毛巾一边说:“这段时间,盛先生还是不宜操劳,戒烟戒酒,注意休息。”
盛彦奕:“好。”
宋希汐端着水盆回洗手间倒掉,出来时见盛彦奕竟然还没有离开,而是站在案桌前仔细地端详着她那幅还没完工的《松鹤贺岁》。
听闻脚步声走近,盛彦奕并没抬头看她,“你会工笔绢画?”
宋希汐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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