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书省领命办事寻常不说话,沈旷想起皇后说朝弹劾说她不配,看着御史台的眼睛眯起来。
御史台终于奏完,几乎是把书省那些驳回去,沈旷沉声:“御史台,你们平日公差没事做?”
“臣等只是为宋大人辩驳几句,书省所下诏书不无道理。”御史大沉声说道,不卑不亢。
沈旷眼神一立,“朕从未说废后,御史台如此耳听八方,竟然不知?”
“朕让你们闻风奏事、监察案情,书省那大事你们也任由他们下诏?”沈旷淡然的抬眼看过去,只是话罪名已。
“钱让钱大人,你该当何罪?”
“可、陛下,书省办差也是根据文书律办事,理应无……”
闻风弹劾也是他们的权力,但也背负着风险。
若朝有重罪,便是他们的失察。
“宋爱卿,御史台说你们无罪。”沈旷冷淡地扫一眼。
“臣等有罪!是臣等擅测圣心,擅自拟诏!”宋大人几个字喊得铿锵有力,“钱大人切勿信口雌黄!是非不分!”
御史大夫吓傻,这还有上赶着认罪的?
沈旷在面早已准备好的折上批上朱批,扔给御史大夫,“既然一个听令办事的闻风拟诏,一个探查万事的充耳不闻,那都罚。”
“两部罚奉半年,为首各降两等官职。”
沈旷点着桌案,见御史台那几个不情不愿,挑眉道:“怎,想去岭南?”
各打三十大板,但御史台好似是殃及池鱼。
朝臣想想,这是因为弹劾皇后。
御史台此不敢明着说,这下可算抓到机会,但也是个不会看皇帝脸『色』的,非挑这时候。
“陛下圣明,臣等谢陛下不杀之恩!”众人立刻谢恩。
早朝一结束,沈旷叫傅庭安到广华殿。
“选一批人,进御史台。”
书省御史台为首官职空悬,书省由傅庭安暂领,御史台还需要确人选。
“已准备好。”傅庭安递上名册,“宋大人连夜整理的。”
沈旷颇为满意,“放下吧。”
傅庭安心感慨一声,不愧是书令做这多年,倒是会揣测圣意。
知道这位早对御史台不满意,借着这个机会把御史台的人清理干净。
荣公府怎说也是百年公府,容太后兄长是个弃武从文的。
原先公府势力在朝盘根错节,荣公接手后不知是韬光养晦,还是真的干平平。
虽是在朝不声不响,但是一看跟所有人都有些关联。
今日御史台即是如此,微微波动的关系也能透出他们的意图。
平时不声不响,但找到机会便火上浇油。
沈旷翻看那些折,也不似有紧急的,晌午之看完出广华殿。
“陛下,您是要出宫?”康平也是跟上。
沈旷看他一眼,淡淡道:“还伞。”
*
秦砚一夜也是没睡实,但一早醒来发觉自己并不在宫,心豁然开朗。
她唤冬寻进来,梳妆打扮,好不容易出宫,也打算出个门。
沈旷昨天被回去,朝忙,那估计过几天会来。
或者直接忘这事,那是更好。
但她刚迈出府门看到门口多些什,甚至引得街坊邻居提着菜篮围观。
“恭请皇后娘娘圣安!”门口守卫浑厚的声响恨不得传二里地外。
没错,多一队御林军。
秦砚赶紧说,不必不必,以后千万别这叫。
守卫跟她推让半天,最后还是秦砚退让只是让他们小点声。
她看着这秦府外面这一队御林军,跟她在宫里的配备差不多,也不想,这是沈旷安排的。
这是怕她跑。
秦砚扶额叹,算是出门上街,马车后面还跟着几个暗卫一队守卫。
她十分想装作看不见,但这些人太过碍眼,她只能匆匆看一圈,甚至看好什只能让冬寻去买,自己等在不惹眼的巷。
没劲。
秦砚没有带帏帽,她原先在秦关时不戴,如今更没必要戴。
守卫好似想提醒,但也没敢说。
她看着冬寻奔波在各个铺,颇为羡慕,从巷里往外探探。
这总不能说她什吧。
雨后,天空放晴,一缕阳光洒下,忽然有些刺眼,秦砚抬手挡一下,但还目不转睛盯着那热闹的街道。
但忽然身边挡过一道阴影。
一个高大的身影撑着伞为她挡下刺眼的阳光。
秦砚回头看过去,不自觉地让开一步,轻声说:
“您让一让,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