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破开鱼的肚子,但十分不熟练的动作让鱼肚子里的血溅了一手,但仍然自信地说道,“当然了!”
“但是我小叔都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那就不作数,还说让我表姐嫁给你。”男孩看不过眼,抢过傅庭安手中的杀鱼刀,熟练的给鲤鱼开膛破肚。
男子一听就变了脸色,“不记得了怎么就不作数了,那可是明媒正娶,要白头偕老,永不和离……”
不过他此刻记不得太多东西的脑袋轻轻疼了一下,怎么感觉正常人不会说出的话“永不和离”说出来那么顺嘴呢?
“但是你不记得了,她不会生气吗?”小孩子稚嫩的声音带着些认真。
他想了想,还真是,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眼中暗了一些。
“但是我见到她一定能想起来。”他还是十分笃定,“甚至……我们可能……已经有了孩子,可能跟你差不多大呢。”
男孩半信半疑,比量着自己的年纪,这个年纪怎么看也不像是有这么年轻的爹。
净是胡说。
但男子非常笃信,留给他的信息不多,此种时刻还能留下的记忆,那必定是真的。
不过此刻他虽然看起来健康的很,但是要回家恐怕是有些困难。
因为他甚至连家在哪都不知道。
他叹了口气,见小男孩麻利地将鱼杀完了,端起盆就往村子里走去。
只是这时他听见身后一群马蹄的声音越来越近。
村庄里马可是稀有的东西,他往远处的山腰上看去,还是一队人马。
嚯,好大的阵仗。
他原本并未想理会,但那一辆马车越行越近,清风吹开的窗帘露出的人影勾动着他残存的记忆。
一时间驻足在原地,任谁唤他都只有耳畔嗡鸣。
一行人马在他面前停下,从马车上走下来的人占据着他的脑海,拼凑着他残存的记忆。
顿时他大喊了一声,“夫人!”
男孩见这人不仅忘了所有,甚至脑子还不清醒了,怎么抓着貌美姑娘就说是他夫人呢?
但是那从马车上下来的姑娘,瞬时迟疑了一下,但见那欣喜的面庞,忍不住快步上前。
“这是我夫人!”他上前激动地握着那位姑娘的手。
那位姑娘激动地说不出话,只是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但是他握了一会发现有些不对,为什么旁边的人都不说话呢?
他不禁犹疑起来,又小心地松开姑娘的手问道“您、您是……是在下的妻子吗?”
姑娘被他问的更是一愣,但迅速点头,“是。”
“……我是。”她肯定道。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似乎更加高兴,“他的夫人”问着他伤到哪里了,又招呼了一堆人上来为他查看。
他问了许多,他知道了自己叫傅庭安,家在京城。
这就足够让他高兴起来了。
过了一会,又有一行人走了进来,叫去他的夫人出去谈了一阵。
似乎那又是皱眉,又是低声商谈。
但傅庭安显然觉得自己除了记不得东西,没有别的病处。
只不过太医并不是那么想。
如果说是伤势严重,活蹦乱跳但是却失去了记忆。
这说重也不重,说不重其实也重。
沈旷与秦砚赶到时,见到的就是沈熙君照看着已经忘却所有的傅庭安。
这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过沈旷瞧着傅庭安那一口一个“夫人”喊着,忍不住说“你们其实已经……”
沈旷非常想纠正这个错误,这两人已然和离,显然不能再称呼沈熙君为他的夫人。
但是他立刻就被秦砚拦住了,那个眼神不像是想让他说出口的样子。
“太医说……傅大人心神受损,此刻记忆混乱,不能刺激傅大人,就顺着他来吧。”秦砚低声说道。
沈旷一想也是,只不过是个误会,而且沈熙君看起来都不介意。
而且是两人难得一见和睦的景象,挺好。
沈熙君然顾不得什么和离不和离的说法,傅庭安完好无缺地出现在眼前比什么都强。
两人一个不知疲倦的问着,一个有着无线耐心地答着,旁若无人。
说上了好一会,傅庭安似乎才将眼神分给在一旁默默看着他的人。
沈旷等着猛然变热情的好兄弟迎面走来,傅庭安大胆地打量了天子的容颜好几遍,恍然大悟一样说道“这位一定就是……”
傅庭安的眼神在沈熙君和那位他隐隐约约有印象的男子之间徘徊。
两人眉眼之间,有五分相似,再看那冷漠肃穆的劲也十分熟悉。
傅庭安暗自点头,侧过身低声与沈熙君说道“夫人,我记得……”
虽是低声但就在眼前,沈旷听得很清楚,心中还有些温热。
怎么说也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应当是不会把他忘了。
“我记得……”傅庭安有些狐疑,但有股莫名的自信,看向沈旷的眼神中充满慈爱,“我们是不是有个孩子,已经长这么高了吗?”
沈旷?
难道……这也要顺着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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