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燕云歌在房里写了一个早上,在旁伺候笔墨的赵灵已经闷得要发疯,神情哀怨说道:“我这日子过得也太苦了,同是折草贼,我师姐这会不定这哪里风流快活,我来荣城这么久,却连男人的手都没有拉过。”
&ep;&ep;赵灵是个直性子,还是个不通文墨目不识丁的直性子,燕云歌只是觉得与其放她出去惹事,不如拘着她。她搁下笔,不甚满意地看着右手写的字,到底是不顺手啊,这字竟连以前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ep;&ep;把刚写的字揉成团,她回道:“你师姐早晚要出事,你与其羡慕她,不如多想想等那日到来,该去哪里捞她。”
&ep;&ep;赵灵叹了口气,“真进去了还捞什么,我们早准备好这一天了。”
&ep;&ep;这般认命倒是新鲜。燕云歌大感意外道:“男人就这么好?值得你为他们付出性命?”
&ep;&ep;她的上辈子周旋在几个男人之间,处处留情却从不深情,男人于她是偶尔寂寞时的消遣,是朝野上互不退让的死敌,也是战场上腹背可托的生死之交,二十八岁便官拜国相,她的前世可以说做到了极致。可惜运气不大好,在与大秦的那一战,那枚凌空而来的利箭穿破她的胸膛,她连死在谁手里都不知道。
&ep;&ep;壮志未酬身先死,她的心情不可谓不悲痛。一睁眼发现自己成了一个五岁女娃,她本来欣喜不已,觉得这是上天垂怜,让她一展宏图来了。
&ep;&ep;可很快,她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一手一足软绵无力,周围的人更是防她如贼,不让她通文墨,不让她与外界接触,而她就在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经文声中模糊了壮志。
&ep;&ep;若非那一日,莫兰来了,她还是三心寺中带发修行的女和尚。
&ep;&ep;好在这世的身份尚有可为,国相府的嫡女,有一个内心软弱却爱女如命的母亲,一个寡情薄幸目前看不出能力如何的父亲,一个自以为是的糊涂祖母,哦,还有那对母子。
&ep;&ep;这个勉强撑得起门楣的家世,以及了却和尚弟子的身份,可以教她脱离世俗管教,给了她女扮男装四处行走的机会。
&ep;&ep;“错错错。”赵灵摇摇手指,“是长得好看的男子才值得我为他付出生命。”
&ep;&ep;燕云歌却不以为意道,“你有过那么多男人,到底是你睡了他们,还是他们睡了你?分得清吗?”
&ep;&ep;赵灵先是一愣,忽地喷笑,“照这么说,好像都是我吃亏。”见燕云歌又开始画画,她有些奇怪道:“老大,我们不是答应了南月要帮他翻案,可你怎么什么动作都没有?”
&ep;&ep;“谁说没有,”燕云歌手中笔墨不停,认真说出自己的想法,“那个案子的卷宗肯定已上报刑部封存,不过当地府衙应该有最初的判决文书。我们过几天就来个夜探府衙,把那个文书偷出来。”
&ep;&ep;“干嘛要过几天,我今天就可以去,歇了几天骨头都痒了。”赵灵摩拳擦掌,燕云歌也不理她,信笔作画又提了几句诗,外面传来酒楼小二的声音道:“公子,楼下有人找您。”
&ep;&ep;赵灵去开门,问:“我们在这无亲无故的,谁找我们啊,是不是弄错了?”
&ep;&ep;小二道:“小的不知,只听掌柜说是南云锦的管事到处在问有没有姓燕的公子,听说问了好几个酒楼客栈,最后问到咱们这来。”
&ep;&ep;燕云歌点了点头,让小二先下去,便搁了笔带着赵灵去楼下大堂,刚刚走过长廊,她入眼便看到了一个人。
&ep;&ep;来人穿了一身玄色直缀,五官俊美,气质风华,及腰的长发用玉冠半挽,静静立于走廊的拐角处,好似在等着谁。
&ep;&ep;燕云歌的身形在一般男子中都属于高挑瘦长,这名男子的骨架却比她还要大得多,可惜从赵灵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得见背影。
&ep;&ep;赵灵心思一动,不由得暗想,这位公子回头,必然是位美人。于是立在长廊上,整理了衣衫,露出了天真浪漫的微笑,转头问燕云歌:“老大,我今日这身如何?”
&ep;&ep;“好得很,”燕云歌笑答,知道赵灵看见美人就走不动路的毛病又犯了,略可惜道:“可惜晚了,那公子已经走了。”
&ep;&ep;赵灵一听,连忙探头去看,之前站在那的人影果然不见了,直叹两人没有缘分。
&ep;&ep;“走吧,”燕云歌勾起嘴角,下了楼梯朝大堂走了过去,道:“别让南月先生久等了。”
&ep;&ep;那头的段锦离动了动眼皮,转过身来,也只看见一个墨色华服广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ep;&ep;燕云歌到时,大堂只有管事一人,他见燕云歌来,赶紧来打招呼,说他们东家已经得到消息,稍后便到。
&ep;&ep;见管事表情慎重,她猜测是有事商议,便做主从大堂换到了包房。
&ep;&ep;等南月走进来,她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