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名白发老人壮着胆子走了过来,望着地上的尸首,叹声连连。
“你们这些外乡人那……哎,仗着有几分本事便胡来!你们当是帮了我们么?只怕这回我们双塔镇那,是要遭大祸喽!!!”
慕容云岫闻言黛眉一挑,没好气的回道:“你这老人家一把年纪了,怎的不识好歹?若不是我们出手,那祖孙俩此时怎样?”
谁料老人竟举起手中的拐杖怒指着慕容云岫,吼道:“若是那姑娘被掳走,只他一家遭难!可如今,我们整个镇子都要跟着遭殃!!你们杀了这么些个人,如今就算我们把那姑娘送上门去,只怕那飞沙帮也不肯就此罢休!!”
此言一出,慕容云岫心中直呼不可思议。
身为乡亲,他竟能说出这般无情的话来。
苏望亭拉住了正欲斥责的慕容云岫,对老人拱手道:“老人家请息怒,有话慢慢说来,为我们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老人对苏望亭摆了摆手:“我只说一件事,你们便会知惹了那飞沙帮的后果。”
“老人家您说。”
“四十年前,往北百余里曾有一处叫干草铺的村子。当年有两个飞沙帮的人去那个村子抢了些粮食,村里有个莽汉气不过,提着斧子杀了那二人。你猜后来怎么着?”
没等苏望亭答话,老头唾沫横飞的喊道:“第二日飞沙帮便扑向了那村子,未留下一个活口!!!屠村!!连一个孩童都未放过!!!”
听到这话,苏望亭眉头紧皱。
“都怪我没忍住!”穆世兰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在老人的连连叹息声中,三人沉默了。
的确,穆世兰的冲动是给这镇子留下了巨大的后患。
此时他在想,若是自己没有杀人而只是赶跑了他们,就算飞沙帮来算账,那也有可能只赔偿些银两粮食便可了事。
可如今,竟连累整个双塔镇的男女老少都有生命之危。
“杀,便杀了。”苏望亭突然开口,“如今再怎么叹,都于事无补。”
老人冷哼一声:“你们倒是轻松,杀了人走便是。可我们呢?年轻的可以连夜逃走,我们这些年纪大的,怕是只能等死!”
“大不了我以死谢罪!!”穆世兰大吼一声,伸手抓向自己的腰间。
可却抓空了。
一时情急之下,他忘记了自己的剑已经交给了慕容云岫。
慕容云岫推了穆世兰一把,怒斥道:“得亏你是个七尺男儿,还有点出息没!!苏公子说的对,杀便杀了,再想对策便是!就算你死了,那飞沙帮也不会放过他们!”
穆世兰那双通红的眼中寒光一闪,又喊道:“好!既然祸是我闯的,那我便闯到底!!他们要是敢来,我便杀绝了他们!!”
慕容云岫晃了晃手中的长剑,板着脸说道:“杀什么杀,你还没杀够?我答应你拔剑了么?”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啊哟,娘子,那该如何才是个好!”穆世兰双手抱头。
“娘子??”慕容云岫额头青筋跳动,“你这是刚发完狂,现在又发癫?你再混叫一声试试!?”
“……”
苏望亭是被这对活宝闹的连连摇头,忙对老人安慰道:“老人家先莫急,事是我们惹的,我们自然不会一走了之。若明日飞沙帮真的来了,由我来出面和他们谈。”
老人拧着眉头问道:“那若是他们…压根就不谈呢?跟四十年前一样,上来便要屠村呢?如何是好??”
苏望亭深吸了口气,望了穆世兰一眼,沉声道:“若是被逼无奈,那也…只得以无奈的方式来了断此事,总之老人家请放宽心,我们不会一走了之。”
第二日清晨,当酒醒过来的毒郎中得知此事后,将穆世兰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们此行的目的,本就是为去寻他的师兄。
而他的师兄,是飞沙帮帮主的妹夫。
退一步讲,要在无边的大漠中找到他师兄藏身的那处绿洲,那也需要飞沙帮的帮助。
毒郎中原本是想先寻个飞沙帮的人拉拉关系,然后求人家带路的。
这下好了。
带路是不可能的了,这回是彻底的与飞沙帮闹翻了。
正在毒郎中唾沫横飞的斥责之时,只听客栈外传来阵阵惊呼声。
四人立即冲出了客栈。
只见镇子口一片乌泱泱的是骆驼,足有百余十头,骆驼上的人皆是用黑布遮住了口鼻,百余柄明晃晃的半月弯刀在烈日的照耀下,晃的刺眼。
飞沙帮,果然来了!
镇中居民一片混乱,躲入屋内的关门声不绝于耳。
有些胆大的,竟然背着个小包袱攀爬土坯墙,欲逃往镇外。
此时一队骆驼簇拥着一辆大篷车缓缓进入了镇子,只见车上插着一支黑旗,上绣“飞沙”二字,被滚烫的烈风刮的呼呼作响。
至昨夜的篝火堆旁,大篷车停了下来。
车上的帘子被掀开,走下一名年约五十的黝黑精瘦男子。只见男子的脚刚碰触到地面,两名随从立即举着一把巨大的遮阳伞跑到了其身后,仿佛生怕烈日晒到了他半分。
从此阵仗不难看出,此人,必是飞沙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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