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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娘。原来是因为他们以为官家是在不知道我怀孕的情况下娶我进门的,又怕东窗事发万一哪天来个滴血验亲连累九族,我娘说我爹终日为此惶惶不安,无法入眠,为了穆家上下几十口,便出此下策了。”

&ep;&ep;白赫云今天的灵魂像是被雷劈了又劈,心中除了无限的惊讶,又多了沉重地心痛:“怎么会这样呢…….”这世上有无血缘,亲或不亲,当真难说。

&ep;&ep;穆静芙略显哀伤:“官家问我如何处置,我说我再无家人,以后不必问我如何处置。这桩密事就这么变成了无事,官家将父亲贬出京城,去兴国县当了个县令。不久后,母亲病逝,父亲续弦,再与我毫无瓜葛。你与明璇去北疆与辽开战时,西边的吐蕃频繁侵扰大宋西方边境,当时胡太尉去抵御吐蕃犯境,带兵前往,临行前对官家说可否娶他女儿为后,听闻这胡太尉的女儿刁蛮任性,无才无德,官家极不愿意。胡太尉多次提起,最后逼问官家是否因本朝重文轻武而瞧不起武将的女儿。如此这般,后宫中就有了这么个皇后。”

&ep;&ep;白赫云道:“难为官家了。”

&ep;&ep;“你,我,官家,常杰,都是自幼相识,性情相投,感情深厚,官家常常来看我,并没听说官家很宠爱哪位妃子,对皇后更是不愿理睬,来我这里倒是频繁得很,你我从小习文练武,也学习兵法,他经常在静惜宫与我聊到朝堂上的一些事,偶尔喝茶下棋闲聊过往,官家在外是天子,在静惜宫就还是以前的睿王。我明白,他是担心我先失去了常杰,还被至亲所害失去了孩子,怕我想不开又要轻生,时常来陪我,我很感激他。”穆静芙语气平静,仿佛描述的是旁人的事情。

&ep;&ep;白赫云见她如此波澜不惊,想必是昔日的旧伤已然结了疤,虽是伤怀,却也不像当初事发时那般沉痛。此时白赫云也觉得,年少之时睿王这个朋友交得值了,难得的好人。

&ep;&ep;穆静芙继续说道:“有次官家晚上吃了些酒,来静惜宫与我聊当日朝堂上烦闷之事,我叫紫华去做些醒酒汤,紫华去了,官家就忽然说起,他想把后宫的人都赶走,皇后也赶走,只留下我一个就好。我觉得这听起来好像有些不妥。官家又说起儿时的事,说他从年幼时就倾心于我,因为我和常杰有婚约,并且他也与常杰十分投契,便隐藏了这份感情,常杰死后,他得知我处境艰难便上门求亲,一是保护我和孩子,二是全了与常杰的情谊,三是将我留在身边也好。后来朝局动荡,官家登基,边境不安,后宫纷扰,想立我为后,又怕并未向我表明心意,担心我无意于他不愿为后,所以迟迟没有立后,最后却立了旁人,心里极为难过。”

&ep;&ep;白赫云忽然想起年少之时,每次遇到睿王,若是静芙不在身边,睿王就一定会问起静芙为何没与自己在一起。当时还笑他,说自己和静芙又不是连体的。……原来如此。不知该说是当年的睿王藏得好,还是自己太迟钝。

&ep;&ep;“那夜官家抱住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让人心疼。紫华端来醒酒汤,给官家喝下,可能醒酒汤无用吧,紫华出去后,官家又死死抱住我……静惜宫中当值的侍女太监也有不少,我不能出声,就这样便有了辰儿,第二日清晨,他醒来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便起身去上朝了。”

&ep;&ep;白赫云问道:“你如何想的?佛说,过去心不可得。放下过往,给彼此有一个新的机会,日子还要好好地生活下去才是。”

&ep;&ep;穆静芙道:“没过多久,我身体不适,太医诊出我已怀有身孕,官家很高兴,日日来陪我,我着实欠他太多,他又待我极好,如今有了他的骨肉,我想就这样有一个新开始也好……”

&ep;&ep;白赫云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点点。虽然还是有些沉重。

&ep;&ep;“后宫毕竟是暗潮汹涌,即便我躲在这静惜宫,也是无法安宁度日的。”穆静芙拿起茶杯饮了几口。

&ep;&ep;白赫云心道:“几年而已,凄惨如此,居然还不得安生,真真是不饶人啊。”问道:“发生了何事?”

&ep;&ep;穆静芙道:“官家为了护我,让我不要轻易出静惜宫。因我从不与各宫走动,旁人也自然不会来我这静惜宫,正因如此,官家并未对外宣称任何人不许进静惜宫。皇后膝下无子,被官家厌烦,得知我新怀了官家骨肉,心中愤恨,趁官家刚刚出巡不在京中,就带人闯进了静惜宫。”

&ep;&ep;白赫云大怒:“岂有此理!她想干什么?”

&ep;&ep;“皇后令静惜宫宫人不得擅动,又令太监唤我出殿跪迎凤驾,我怀着七个月的身孕,心中念着官家待我极好,我隐忍些少给他添些麻烦也好,顺从皇后之意跪下接驾。”穆静芙道。

&ep;&ep;白赫云放在案上的手攥握成拳,眼眶通红,战场之上的肃杀之气霎时萦绕周身。

&ep;&ep;穆静芙道:“皇后俯身对我说:‘静贵妃怀了身孕,真是天大的好事,我这个做皇后的也该前来探望才是,这不,知道怀胎妇人不能饮酒,我便以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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