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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哎呀,空了。”那人的声音很轻,丹渊靠着墙,一动不动,看着那剑刃缓缓收回。

&ep;&ep;望着墙上开的那一个洞,云华宗宗主不住颤抖。他活了六七十岁,如今已有五境修为,虽不是如青崖那堆人一样的天才,但也非庸才。但就算这样,他也不敢动。

&ep;&ep;他察觉到了,屋外的那个人……不,那个东西,起码有八境的修为。八境是什么概念?崔故屠城之后,被全修真界通缉时也就堪堪八境,往近了说,青崖十二使里就有六个八境。

&ep;&ep;他这相当于直接对上了一个青崖神使!

&ep;&ep;云华宗宗主双腿发软,他忍不住往墙上那个被剑刺出来的洞看去,在深邃的黑暗中,有一点朱红的光影在闪动。

&ep;&ep;他后背发麻,刚在想那是个什么东西,就见那红光转动,露出赤红的瞳孔——那赫然是只血红色的眼睛,瞳仁紧紧盯着他,泛着透骨的恶意。

&ep;&ep;半晌,一道嫌弃的声音从墙后传来,“什么嘛,原来是个恶心的老头子。”

&ep;&ep;莫名被嫌弃的云华宗宗主:“……”

&ep;&ep;“呵。”丹渊忽然轻笑一声,他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怀里抱着酒壶,随意的晃了晃酒水,他头都不抬,反手直接将酒壶口对着那洞口怼了进去。

&ep;&ep;墙后传来一道骂声,大概是屋外那东西被酒淋到眼睛了。

&ep;&ep;丹渊抱着剑匣起身,十分淡定的嘲讽,“没事别随便偷窥,小心眼瞎。”

&ep;&ep;云华宗宗主:“……”不知为何,他有点想鼓掌。

&ep;&ep;屋外的声音静了一静,酒壶里剩下的半壶酒正沿着壶口哗啦啦的往下流,在这寂静的环境下,一时间只能听到流动的水声。沉默仿佛实质,云华宗宗主随着丹渊的示意悄无声息的换了个地方。

&ep;&ep;丹渊则单手抱着剑匣,十分淡定的在大殿里头走动,一点点将蜡烛熄了,黑暗涌进来,云华宗宗主拖着叶游弦和虞垣躲到角落,看着那个本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殿下抬指,在一片昏沉中打开了剑匣。

&ep;&ep;整个大殿忽然震了一震,紧接着门窗开始变形,像有一只巨手,捏住了整个房子。

&ep;&ep;云华宗的偏殿颇大,毕竟是拿来招待贵客和开年会的,作为门派脸面,这大殿头顶雕梁画栋,花了宗门不少钱。

&ep;&ep;云华宗宗主看着这变形的门窗,内心淌血,如果能活下来,他这房子重新修缮得花上不少钱。

&ep;&ep;然后,轰然一声巨响——月光透了进来。

&ep;&ep;房顶没了。

&ep;&ep;屋外涌动着不详的黑气,带着无数魔煞之气,云华宗宗主只觉得自己被人从头顶拍了一掌,他胸口一闷,被震出一口血。

&ep;&ep;大殿的大门嘎吱一下倒下去,露出屋外遍野的宗门弟子尸体,血流成河不过如此。

&ep;&ep;“完了,真遇到魔族了。”他一脸绝望。

&ep;&ep;虽然早知道魔族肆虐,却不想如此厉害,一人屠他一门,竟是轻而易举。

&ep;&ep;他靠着墙向上望去,那位殿下已经不见了踪影,黑夜中什么都看不见,他只能从怀里摸出传讯符,给裴家发消息。

&ep;&ep;“魔修来袭,云华宗不敌,死伤无数,求援。”

&ep;&ep;符纸自燃,上头的字迹转眼在裴绮桌案上浮现。谢思弦正在桌子上逗鸟,书页一烫,他低头看了两眼,“云华宗?”

&ep;&ep;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裴绮去接丹渊的地方好像也是云华宗,拿着书页去找另外两位同僚,谢思弦将门一关,急匆匆的走了。

&ep;&ep;鸟笼里,察觉到谢思弦已经走远了,阿媛蹦哒两下,跑到笼子的锁头处,嘴一张,吐出一口金灿灿的火光,玄铁做的锁很快被烧断,她拿爪子把门推开,大大方方的走出去,从砚盘上走过去时,还在裴绮的公文上留下一串爪子印。

&ep;&ep;她一路小跑,躲进草丛,看着不远处三道灵光划过,谢思弦和他的同僚应该是走了。现在裴府没有大能坐镇,她可以去找小叔叔啦!

&ep;&ep;在一个角落里头化作人形,她一身鹅黄,急匆匆的往外跑,裴府烧了一大半,现在还在修建,所以出口很多。她左右转了两圈,穿过一个小花园,跑着跑着就看见花园角落里头坐了个一身白的人。

&ep;&ep;她装作没看到的样子狂奔过去,然后一头撞到一面禁制上,啪叽弹开老远,她本就是个幼崽,这几日灵力消耗又很快,在空中一滚,掉到地上就变成了毛绒绒的原型。

&ep;&ep;远处那个白影子缓缓朝她走来,那是个女修,怀中抱着琴,面上蒙着纱,她俯身将阿媛捡起来,“你果然是凤凰。”

&ep;&ep;阿媛骤然想起,这不是前两天过来见过她的那个什么辜月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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