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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傅恒立刻跪下,道:皇上隆恩,奴才没齿难忘!但十三阿哥刚……奴才的事是不是不合适。皇帝一笑,道:一切准备好了,还是办了,但椿树胡同那里的人暂时不能撤。傅恒再次谢恩,然后又对皇帝讲了自己想继续住在椿树胡同,方便每日进宫,但应该让海兰察回来皇帝身边伺候,守卫自己管着就行了。皇帝有点意外,想了一会儿,道:也好,一切小心便是……傅恒,这两天,朕又想起了二阿哥,七阿哥,一晃,多少年了……

&ep;&ep;傅恒知道因为十三阿哥的事,他触景伤情,低声道:那一年,奴才拿着您亲封二阿哥为太子的诏书给姐姐,她才知道错怪了您,姐姐走的时候,至少在二阿哥七阿哥的事情上,她是明白的。皇帝叹了口气,道:容音如果像你一样,也不至于心里会那么苦。傅恒道:皇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奴才也再不记在心里。皇帝点了点头,道:你跪安吧。

&ep;&ep;两日后,乾隆二十一年,正月二十日,侍郎永寿纳兰家一女嫁富察傅恒为忠勇公继室。地上的积雪厚厚的,天上也下着密密的雪花,八抬崭新的红色大轿从纳兰家抬入马神庙街的忠勇公府,一路红纸漫天,前后彩仗绵延数里,天与地,红与白,煞是好看。一路上京城百姓围观,挤得水泄不通,人声鼎沸,却没有锣鼓吹打,更无喜宴,同僚亲朋故交只允赠贺礼,以表心意。

&ep;&ep;皇帝还特别下了明旨,旨意里说,忠勇公平定准噶尔,助我大清解三朝大患,固社稷之根本,乃朝廷一等功臣,发妻喜塔腊氏在其激战准噶尔时病故,逾三年,其继婚一事已议了半年,又忠勇公为孝贤皇后之胞弟,其幼年便常伴朕左右,后入赞军机,谦逊谨慎,忠敬爱民,为天下臣工之表率,更乃朕之肱骨臂膀,虽值十三阿哥骤薨,宫中居丧,太后以慈爱宽悯之心,请朕特别体恤,朕亦不忍夺情,故准其按原定婚期完礼,唯命富察与纳兰两家从简从静,诸臣工亦不得逾礼违制,以告慰中宫痛失爱子之情。

&ep;&ep;等花轿进了马神庙街忠勇公府的大门,大门便重重阖上了。围观人群也随之散去。璎珞头上蒙着红盖头,被喜娘搀扶下轿。之后便是拜天地高堂夫妻对拜,富察府里只请了近亲,已是满院儿满屋的人,富察老夫人喜笑颜开。待到送入洞房,又是吃饽饽,撒花生红枣,全套做足后,傅恒便对一屋子的喜娘丫鬟道:你们出去吧。珍珠最后一个出去,道:大人,奴才就在门口。然后笑着关上了房门。

&ep;&ep;傅恒立刻揭了璎珞的盖头,问道:累了吧?璎珞看着他,昨晚上傅恒照例睡在书房,她四更便起来梳妆打扮,然后就被抬去了纳兰府,这也是她今天才看见他,只见他通身红艳艳,头上戴着高高的红顶子檐帽,红色的长袍,红带束腰,越发显得长身玉立,目如朗星,衬着一屋子的火红,说不出的丰神俊秀气度深宏,笑吟吟地道:傅恒大人冠绝京城!傅恒一笑,从桌上拿了茶递给她。她咕嘟咕嘟喝完,长舒了一口气,道:累死了!幸好在路上没吐。傅恒把茶碗放在一边,拿掉了她的头套,开始解她外面的衣裳,她按住他道:我要穿着,我舍不得脱,这太好看了!

&ep;&ep;傅恒道:不舒服,脱了。璎珞不依,头套已经从简免得太重,衣服是她两个月前嫁给傅恒时穿的那件,上面是她自己亲自绣的四时花鸟,那时候在圆明园待嫁,她绣了三个月。两日前珍珠拿出来熨烫好,她看了半夜才睡。傅恒知道她的心思,那天晚上也在卧房守着她,但一觉醒来发现她还在看嫁衣,直接把她抱上床强迫她睡觉。现在见她又执拗上了,脸色一沉,不再说话。

&ep;&ep;璎珞小心翼翼地道:少爷,你真生气了?傅恒转过身去,不理她。许久没有动静,傅恒忍不住转回来一看,只见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眼里都是泪,忙道:璎珞,都是我不好,我赔礼道歉好不好?你不要哭嘛!说着伸出手去为她擦眼泪。璎珞破涕为笑,道:我是想起了那年在长春宫给你香囊的时候。傅恒也笑道:那时候啊,我是假生气,逼着你哄我,没想到得了香囊。可现在我是真生气。

&ep;&ep;璎珞一抿嘴,道:在你心里,我已经比不上宝宝了。傅恒道:胡说!接着把她搂入自己怀里。璎珞摸着他喜服上的金色暗花,这件喜服也是和自己的喜服一起绣了三个月,两个月前,他穿起来,就如玉树临风,今天又看一遍,觉得更胜之,或许是因为他已经是自己的丈夫的缘故。璎珞低声说道: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傅恒一笑,推开她,亲了亲她的面颊,道:把这个衣服脱了,如果你喜欢,我们在家里可以经常穿,但今天你太累了,嗯?

&ep;&ep;璎珞终于点了点头。傅恒轻柔地帮她脱了,然后脱了自己的帽子和喜服,去外面叫珍珠带人来收拾衣服和床铺,给璎珞卸妆净面放头发。此时还只是下午光景,傅恒并不累,和她一起躺去床上,睡了一会儿就醒了,看见璎珞也醒了,正睁着眼睛看着他,他道:你应该多睡一会儿,在想什么?璎珞道:容妃。傅恒道:想她作什么?璎珞道:她喜欢你罢?不仅是为了报恩。傅恒惊奇地看着她,道:璎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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