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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瞎子的媳妇还是疯了,被老潘头派车送到了市里的精神病医院。然而,她在村里喊出的那些话,却激起了村民们的怒火。当天下午,一个叫魏大的村民带着几十号人不顾老潘头和安保队的阻拦,骂骂咧咧的向九方祠进发,准备一把火把肉身像烧了。然而,空空如也的神位,让所有的人呆立在当场。不过,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愤怒的村民还是砸烂了神位和其他塑像。当我们赶到的时候,只剩下满地的狼藉和破碎的泥像。没想到的是,噩耗在第二天传来,带头的魏大一家四口被发现惨死家中,死状和胡老四、赵瞎子类似,都是内脏掏空,肢体被卸。

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小小的落春营出了六条人命。从本地的相关记载来看,这样的事在解放之后就从未发生过。从议论到愤怒,再到恐惧,落春营的村民经受着几十年未遇的心理压力。赵瞎子媳妇的疯话,那个本地人几乎尽人皆知的传说,不知去向的肉身像,诡异莫名的祠堂,似乎已经成为萦绕在每个人心头的阴霾,难以驱散。

村委会里,王所长正在接听着上级领导的电话,老潘头蹲在地上,两眼发直的看着地面,“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钱锦取出一副罗盘,一边看一边掐算着什么。邢云用剪刀剪着什么,等他完工之后,那却是一个小纸人。我趁着没人注意,假装看手机,其实和肖老二联机下起了象棋。临近中午,二虎端来了一笸箩馒头和咸菜,看没有人有吃的意思,尴尬的戳在原地。

“上级对咱们这儿的事非常重视,要求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及财产安,”王所长放下电话,对着我们说道,“同时下了死命令,必须在两天之内抓住凶手,最起码也要有突破性进展,给群众一个交代,否则就会安排其他部门的人过来处理。”

“刚才葛军那娃跟我说了,村安保大队和咱们派出所的同志,去了各家儿摸底安抚,好几户都已经锁门没人了……”还没等我们说话,蹲在地上的老潘头吐了一口烟,两眼无神的说道,“李二壮一大早就拉着他娘走了,牛大胆说要去城里的兄弟家住几天,魏家寡妇带着孩子去了娘家,四狗子那瘪犊子说宁可回工地住工棚,也不想让僵尸掏了肠子……”说到这儿,老潘头在地上狠狠的磕了磕铜烟杆里的烟灰,怒气冲冲的说:“僵尸,僵尸!这大将军保了俺们那么多年,这,这他妈是咋了这是!”

“我看啊,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把那具肉身像找出来处理掉,还是先得把大伙儿稳住,你们说是不是?”钱锦又恢复了她的娘炮本色,娘们唧唧的说道。“啥?!钱领导,这……这可不中啊,那,那可是文物啊!”一听这话,老潘头有点急了。

“叔!你还要替这玩意说话?”一旁的潘二虎实在听不下去了,终于冲着老潘头喊了出来:“都死了这么多人了,您还想留着它过年是咋的?!”若在平时,二虎敢这么和他二叔说话,早就被抽了鞋底子。但这次,老潘头只是瞪起眼睛,嘴嘎巴了几下,就又颓然的低下了头。

见老潘头不再反驳,钱锦向王所长问道:“王所,咱们公安这边,有没有什么线索啊?”“我们进行了地毯式的排查,能够确定的是,这东西并不在村里。毕竟这么大的体积,谁想藏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另外,我们在进出落春营的各个交通要道也安插了人手,目前也没什么发现。不过……”王所长顿了一下继续说,“有村民报告说,昨天夜里见到一个巨大的人影,往断龙山方向跑去了。如果真进了山,恐怕还真有点麻烦。”

落春营地处长城脚下,往南是一马平川的华北平原,往北则是连绵不绝的燕山山脉。这断龙山就是燕山山脉层层叠岭的众多山峰之一,其名称是世代居于此地的民众所取,并没有正式的记载。根据当地人讲,这座断龙山地势狭长,占地约20平方公里,蜿蜒曲折仿佛一条游龙。钢城市的母亲河——濡河正从这座山的山谷下奔腾而过,仿佛将这条龙拦腰斩断。其主峰山石奇特,峰峦险峻,远处看去,就像一条龙的头高昂着,因为身体被切断而向天空发出痛苦的嚎叫。“断龙”二字,也因此得名。由于位置不便,景色一般,过来旅游登山的几乎没有。早先曾有人在这儿建厂开采矿石,后来说是山上常有野兽伤人,最终被废弃。如今,这里只有一条小路通向山里,偶尔会有地质学家和生物学家过来考察,村里人一般是不来的。

“那个……老潘村长啊,能不能给我们准备点东西,再找个对那边熟悉的向导,我们想进山看看。”钱锦对老潘头说道。“这个……那成吧!各位领导有什么需要的,老汉我一定照办。可是,你们一定得小心啊,俺们这老辈人都说那山里不太平,说是有蛇成精。当年开矿的人也说,他们见过水桶粗细的大蛇哩!”

“老潘,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跟他们进山。”王所长打断老潘头的话说:“我当年在那一带抓过人,地形还算熟悉。还有啊,现在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蛇嘛!就算遇上什么,咱也没啥可怕的。”王所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了个手枪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还是二虎开着他的“狗骑兔子”,给我们拉来满满一车的东西。别说,这老潘头还挺细心,不仅有我们需要的折叠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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