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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也是一个人住,但他这里一股混合着烟酒味、臭汗味的光棍汉的味道,还是让我有些作呕。好在住了两天,我已经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而那种被监视的感觉,似乎也淡了很多。

“啊……啊啾!这都春天了怎么还这么冷啊!”我揪着衣领走进房门,嫌弃的躲过肖老二挂在屋里的内裤和袜子,靠卧在沙发上。今天已经是我住在肖老二家的第三天了,本来住的就不习惯,这几天偏偏又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客户,天天改方案改到凌晨。天从早上就阴沉沉的,等我们刚到家,漆黑的夜空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肖老二端着刚热好的包子从厨房里走出来,我们边吃边聊,享受着不多的闲暇时间。

“嗯,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肖老二可能是撑着了,吃饱喝足后,他背着手走到窗户旁,两眼无神的望着漆黑的雨夜自言自语。我轻轻的叹了口气,扭过头不去看他。若当年那陆游也像肖老二一样,用喉咙里塞着烂肉般的嗓音念出这句诗,恐怕唐婉儿也就死心塌地的跟着赵士程了吧。

扭头之际,我又看到了那个被肖老二用废报纸包住、放在桌子下的瓷缸。想起住在医院的老许,那些生死未卜的警员和专家,还有回龙虎山调查、至今杳无音信的钱锦,我突然有一种想把这瓷缸砸烂的冲动。就在我几乎想去找锤子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钱哥!你在哪儿呢?哎呦可急死我们了,知道你们那山上没信号……啊啊,你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肖老二,你丫别在那装蒜了!钱哥来电话了!”等了许久的钱锦终于联系我们了,只是他那边的信号非常不好,听上去断断续续的。我赶紧打开免提,打断还在诗兴大发的肖老二,让他关上窗户赶紧过来。

“梦……你听好!那个瓷缸……不能……千万……那里面……厄……魂魄……危险……我明天……”

电话里,钱锦的语气似乎很急,但该死的信号却让我更着急。“老大,你能不能换个座机打过来啊,我们这儿什么也听不清楚啊!”肖老二对着电话大声喊着,无奈对方好像听不到我们说话,依然在断断续续的说着。

突然,我感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奇怪,越来越像录音机电量不足后发出的声音。钱锦原本清亮的嗓音逐渐变得有些发闷,语速也慢了下来,最后居然变成了一种上气不接下气的“呵呵”声,仿佛一个垂死的老人发出最后的笑。

就在我和肖老二诧异的时候,屋里的灯竟然灭了,原本明亮的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漆黑的屋子里,电话里传来的“呵呵”声,和雨打在窗户上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诡异。

“老二,抄家伙……哎,卧槽,他大爷的!”毫无准备的黑暗总能给人带来无限的恐惧,以至于当我想催动窥蝉,这才想起早上给剑鞘擦油之后,顺便将短剑放回了自己家。为了保险起见,我还特意锁在了箱子里;而在这黑灯瞎火中,肖老二也一时找不到自己的问骨铲。无奈之下,我们只能见什么拿什么,我顺手摸到一把扫帚,而肖老二则拿起盛包子的两个盘子护在胸前。原本经历了诸多冒险平安归来的两人,此时在自己的家里,却像两只瑟瑟发抖的羔羊,等待着未知的危险。

大意了……我心里暗骂着。谁能想到在这人口稠密的小区里还能发生什么事。然而容不得我多想,只听“吱哑”一声,原本关好的窗户竟然自己打开了,一股阴冷的,略带着一丝腐臭味的寒气带着雨水吹进了房间。我和肖老二紧盯着窗户的位置,彼此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突然,一只干枯的手出现在窗台上,这让我的心猛然缩紧。紧接着,一个头戴帽兜的脑袋缓缓出现在窗户的边缘。那帽兜仿佛是一块残破的船帆,细碎的布条在雨夜的风中凌乱的瞟着。当这个脑袋即将探进窗户的瞬间,我的阴阳眼让我看到了帽兜下的脸。

那是一张青灰色的面庞。两个深深的眼窝里,挂着一对白色的眼仁。干涸的黑血从眼眶中流出,凝结在满是裂纹的皮肤上。他的嘴唇完烂掉了,露出两排腐朽的牙齿,绿色的粘液从参差不齐的牙齿缝中流向下颌,一只弩箭从侧面钉在他的面颊上,箭尖从另一侧穿出,让一条紫色的舌头耷拉在腮帮之上。

“老二,来了!”惊骇之中,我大声喊道,同时扔出了手中的短把扫帚。肖老二没有阴阳眼,手头又没有吮阴可用,只能依靠我来寻找目标。“我去你大爷的!”肖老二一声咒骂,手里的盘子也向着窗户扔了出去。然而当扫帚和盘子即将接触到那张脸的刹那,窗子上的身影却消失了,但房间里的气氛却变得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呵呵……呵呵……死,都得死……呵呵……呵呵……”手机里除了呵呵声,竟然又传来另一种声音,就在我们把目光集中在手机上的时候,我突然感到面前一阵凌厉的阴风袭来。我不由分说,抓起肖老二便向地上倒去。慌乱中,桌上的盘子和碗被我们碰到地上摔的稀碎,我的额头也被碎片划伤。但也是这样的代价,让我和肖老二换回了一条命:那个趴在窗户上的鬼影已经爬进屋子,它手中那柄长满铁锈的匕首,刚好擦过我的头皮。

“快去拿你的问骨……”我一把推开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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