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的数量和价值都是凭借自己的记忆,而这些党政部门的涉案干部都是凭借自己收到的贿款来估算走私物品的多少,其实他们自己根本就不清楚,所以这个法子根本也行不通。”
&ep;&ep;文涛问:“如果这样,我们要怎样才能确定?秦专员,你是行家,你说说看。如果有什么法子可以确定出来,我们这边可以为你去找线索。”
&ep;&ep;秦萍沉吟片刻,说:“一定要找到一个部门,对这么多年来走私情况都了如指掌,而且又有真实原始记录的。当然……”她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又道:“我几乎走遍了所有的部门,没有哪家的材料是真实的,几乎都为了掩盖罪行,从中作了假,都是水分极重的资料,无参考价值。”
&ep;&ep;黄海平显然也十分发愁,俩只手掌交叉,想了一阵,又将目光投向林安然。
&ep;&ep;室内的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
&ep;&ep;林安然死死盯着小黑板上的几个圈圈和图案,想了又想,忽然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道:“有一个地方,不会作假!”
&ep;&ep;所有人目光都是一亮,异口同声问:“什么地方?”
&ep;&ep;林安然说:“码头!”
&ep;&ep;秦萍目光暗淡下去,失望道:“安然,我去过港口办和港务局了,他们的资料也是不可信的,都是假台账。”
&ep;&ep;林安然笑道:“未必,所有的记录都可能假,但是有一份记录,是不可能假的。”
&ep;&ep;黄海平笑道:“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说吧,什么地方?”
&ep;&ep;林安然站起身,走到秦萍身边。
&ep;&ep;秦萍见他走来,心里忍不住加速跳了几下,一股说不出的柔情涌上心头。
&ep;&ep;林安然从她手里拿过粉笔,在小黑板上刷刷写了几笔。
&ep;&ep;放下粉笔,林安然指指黑板上自己刚写上的字说:“这个地方,一定不会造假。”
&ep;&ep;黑板上,写着五个字码头调度室。
&ep;&ep;“调度室?”黄海平奇道:“为什么是调度室。”
&ep;&ep;林安然说:“不管什么公司,他们走私大宗物品,一定都是在码头上岸,在码头上岸,就必须有人卸货。调度室是管着码头工人的,工人是靠卸货量拿钱的,所以他们的记录一定是最真实的。当然,也有不在码头卸货的,那都是早期的蚂蚁搬家形式的小宗货物,例如当年在太平镇我就见过一些,走私都以香烟为主。只要拿到了码头调度室这几年的卸货登记表和工人的工资登记资料,基本就能确定一个大致的数额,至于其他小宗的,可以慢慢通过审计部门交叉核实。”
&ep;&ep;大家听了,都明白过来,的确如林安然所说,哪都会作假,唯独卸货的记录不会作假,否则码头工人绝对不干。
&ep;&ep;“好啊!”黄海平笑道:“看来叶书记把你介绍到我这里来是一点没错,安然,有你这个滨海通帮忙,我们的工作可就容易多了。”
&ep;&ep;林安然道:“黄主任你可别急着夸我,现在宽大限期都过去七天了,还没有一个人过来自首,就这件事,我很头疼。”
&ep;&ep;黄海平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大会开过了,思想工作也做了,宣传也到位了,至于那些涉案的人到底来不来自首,这一点你我都无法控制。”
&ep;&ep;话音刚落,门被一个工作人员推开了,来人似乎十分焦急,直接冲进来。
&ep;&ep;黄海平认得是专案组的一个负责看守的公安厅刑警,便问:“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ep;&ep;那名刑警显然有些急,满头大汗,说:“曾春刚才跳楼了!”
&ep;&ep;所有人内心狂震,林安然忍不住问:“人怎样了!?”
&ep;&ep;如果曾春死了,这案子恐怕风波又起,96年的教训再一次浮现在眼前,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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