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之后就断绝了联系。这意味着,从现在开始,他必须以常镇远的身份活下去。
&ep;&ep;无论有多么不平,不忿,不甘心,他都别无选择。
&ep;&ep;当然,身份上的别无选择不等于他对未来完全的妥协。
&ep;&ep;事实上,庄峥的死正标志着常镇远新的开始。他并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对于手下,他可以很大方,车子房子钱,只要对方有这个价值,他从不吝啬。他甚至参与慈善,虽然一个黑道大哥拿不干不净的钱做慈善多少有些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味道,但是他不在乎。他将工作和个人意愿分得很清楚。
&ep;&ep;但同时,他更不是一个被人卖了还替对方数钱的人。之前得罪过他的人或是挡着他路的人,除非变成了朋友,不然,只能清明重阳的时候才能聚一聚了。
&ep;&ep;常镇远走到尸体边上,从刘兆和大头脑袋之间的缝隙看过去。法医正指挥着打包尸体。虽是匆匆一眼,但那血肉模糊的惨状已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中。
&ep;&ep;比起来,徐谡承那一枪,真算得上仁慈。
&ep;&ep;“哟!”大头往后退了一步,一脚踩在他鞋面上,“阿镖?你杵这儿做啥?走走,一起上去看案发现场。”
&ep;&ep;常镇远将愤怒的拳头收到裤袋里。
&ep;&ep;极度的愤怒让他的头脑无比清醒,外表的情绪与内心背道而驰,十分冷静,无论从步伐还是神色都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ep;&ep;“行啊。阿镖这次挺镇定的。”刘兆若无其事地夸了他一句。
&ep;&ep;但这句话听在常镇远心里却太不是滋味!虽然混了一行,他早料到翻了船之后就不得善终,朋友敌人手下可能个个欢欣鼓舞,但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ep;&ep;大头见他不说话,嗤笑道:“我看是吓傻了。别说他了,我看庄峥那血肉模糊的惨样都渗得慌。你说谁跟他有这么大的仇恨,非要你死得这么惨?”
&ep;&ep;刘兆道:“下手这么狠,不是道上的,就是仇家。”
&ep;&ep;一个当地派出所的小民警领着个干瘪瘪的小青年走过来,“刘队长,这是开车压了庄峥的司机。”
&ep;&ep;小青年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
&ep;&ep;刘兆递了根烟给他。
&ep;&ep;小青年接过来,凑在嘴巴里,手微微打着哆嗦。